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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袁景瑞面前的是紅茶,顏色極深。她是知道他的習慣的,袁景瑞平日工作時是隻喝白水的,但喝過酒之後就一定要喝沏得很濃的紅茶,還挑茶葉,換過一個品種都不動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是以她過去隨他出差的時候都會隨身帶著,習慣了,到現在包裡都放著茶包,一直都忘記拿出來,沒想到今天又用上了。
袁景瑞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對她微笑了,說,「謝謝。」
董知微在這個久違的微笑中低下頭去,公司裡的那幾個高層都是知道她職位的變動的,在這些熟悉的人面前,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之後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詹有成回到套房之後,繼續負責會議的記錄與整理,以及時不時處理一些來電,而董知微也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忙碌,雖然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微小事,但一旦開始做了,就停不下來。就這樣忙了一陣子,她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看屋裡人人正忙,也就沒有打斷他們,只悄悄地走出門去,下樓到剛才酒宴所在的地方,問服務生是否有袁先生遺忘的東西。
她在套房的衣架上只看到了袁景瑞的西裝外套,這麼冷的天,他不可能只穿著襯衫西裝就出門了,至少也得有一件大衣,以她對他的瞭解,如果沒有人提醒,那宴席之後,他的大衣多半就是沒有拿。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服務生很快從服裝間裡將袁景瑞忘記的大衣找了出來,大衣入手的那一秒,董知微忽然恍惚,覺得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者改變過,她仍是每日跟在他身邊的董秘書,默默地做著她認為自己該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
再等她回到套房,推門便是一室冷清,原來所有人都已經散了,她略微遲疑,再走進去一點,就看到獨自躺靠在沙發上的袁景瑞。
他這麼修長高大的一個男人,一身正裝,卻把兩隻腳都擱在茶几上,半點不斯文。
董知微把大衣放在他身邊的沙發上,「袁先生,您的大衣。」
他看了它一眼,只說一句,「你拿回來了啊。」理所當然地。
「會議結束了,我能走了嗎?」她輕聲問他,想一想又說,「要不要陳師傅準備車?」
「不用了,今晚我睡在這裡。」他對她說。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他看著她,她看著地面,分裂地,一部分的自己催促著她走開,另一部分的自己要她靠近他。
「那我……」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遲疑地。
「你……」他與她同時說話,「你留下來,再留一會兒。」說完之後停頓了一秒,聲音低了下去,慢慢地,「可以嗎?」
她坐下來,覺得自己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按了下來,他像是笑了一下,卻並不是帶著得意的,反讓她更加難過。
他對她說,「謝謝。」
她抬頭,比什麼時候都仔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地站了起來。
她走到他面前去,把手貼在他的頸側,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任她這樣突然地觸碰自己。她被手掌下的溫度與動脈快速的跳動嚇了一跳,再低下頭去看他的臉,他一直是靠在沙發上的,仰著臉與她對視,那雙喝過酒以後濕漉漉的黑眼睛看她的時候像是隔著一層霧氣,嘴唇異常的紅。
剛才這裡幾乎是坐滿了人,包括她,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男人已經燒得快要昏迷了。
她緊張起來,並且開始迅速地作出反應。
「你發燒了,我叫陳師傅上來,我們要馬上去醫院。」
他拒絕她,「我不去。」
她皺眉,「溫度很高了,不去醫院是不行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卻沒有再放開她,只說,「不要緊的,到早上就退下去了,前幾天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