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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冷麼?」茴香看著她被風吹起的飛舞的裙擺問。
涼萱搖頭,目光忽然瞥見了前面那處掩映在蒼翠松林裡的一座宮殿,看著甚是淒冷。
「那是何處?」她指著那裡問。
茴香略微思索一下道:「莫約是冷宮。」
「冷宮?」涼萱問:「我想進去看看。」
「那夫人不去找王君了麼?」
「算了,還是不去了,只要等到明日阿珩就會來看我了。」涼萱道淡淡道。
「那好,奴婢陪夫人進去瞧瞧?」
「嗯。」
涼萱在宮殿裡頭轉悠了一圈,瞧得有些乏便尋了一座水上廊橋坐下。
裊裊秋風起,蕭蕭敗葉聲。生氣在這裡銷聲匿跡,唯有一座灰敗的宮殿仍舊矗立著,滿目蒼涼。
這宮殿按照其規模來看原先也是一處輝煌的殿宇,茴香對她說這是王君的祖父姜淮王的寵妃鬱夫人所住的宮殿。
後來鬱夫人在一次宮宴中因不肯獻舞而惹得聖顏大怒,被罰終身囚在這殿中不得外出一步。鬱夫人是個跳脫性子,關了兩三年之後她便自盡身亡,而後姜淮王下令不準有人再踏足此地,宮殿無人灑掃,久而久之這地方就荒涼了,等到先王在位時這裡便成了冷宮。
聽完故事涼萱喟嘆一聲,茴香當即覺得萱夫人這是聯想在了自己身上,她便趕忙道:「王君對夫人如此特別,定是不會叫夫人落得如此田地的。」
「茴香,你放心我沒有多想。」阿珩待她如何她心中清楚,她只是同書上所言一樣——見物哀,傷春悲秋。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涼萱身處荒蕪之地,周身不由得染了這裡的落寞蕭索之氣。
「可是夫人,奴怕有危險。」茴香遲疑半響不肯走。
涼萱見她仍舊杵在一邊,擺擺手道:「茴香你都說了,這裡人跡罕至少有人來,放心不會有事的,再者我認得路會安全回去的。」
「也罷,既然夫人想一個人靜一靜,奴就不守著夫人了。」茴香上前試了試涼萱的手溫,極涼,她由是道:「奴回宮替夫人拿幾件衣裳過來,夫人在此可莫要走動才好。」
涼萱嗯了一聲,平靜說:「我不走,在這等你。」
她靠在迴廊上觀看溪水潺流,又瞧秋葉飛舞,閉眼聽風吟,聞秋枯草腐敗之氣,冗長的安靜過後她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落了好些淚——她有些想家了。
她記憶裡的回雁村秋日從不曾如此冷寂,而是秸稈,鐮刀與稻穀,還有各種山間裡熟透的野果,是各家各戶溫飽後的笑意。
涼萱枯坐了一會,左右等不見茴香來,尋思著自己沿著來時的路回宮,路上興許能遇見她,兩人做個伴一塊回去。
她出了宮殿之後,遠遠地便看見有一人隱在夜色中,不像是來巡邏的衛隊。涼萱打著燈籠,在這濃稠的夜幕裡顯眼極了。那人似乎也看見了她,身形凝住,遲遲不見他再動。
涼萱提燈上前幾步,小聲問道:「你是誰啊,是迷路了麼?」
她漸漸靠近,幾丈之內就見這人穿著一身夜行衣,這行頭擺明瞭是摸入宮的賊子。她剛要撇下燈籠往回跑,不等她扯開上嗓子喊人,便被那人捂住了唇齒,壓在旁邊的宮牆上,涼萱掙扎間手上的提燈掉落在地。
「鶯鶯別怕,是哥哥。」涼憫生摘下自己的面罩輕聲道,他另外一隻手墊著她的後額。
涼萱聽見熟悉的聲音,愣愣然抬首盯著涼憫生,心泛起酸澀,她撤下涼憫生的手掌,驚訝道:「哥哥?」
「鶯鶯,是我。」
鶯鶯她還是第一次在這裡聽見有人這麼喚她。
她鼻子一酸,緩緩拾起地上的燈籠,提得高了便往他臉上湊。除卻來人往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