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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月卻依舊緊緊抱著她;滾燙的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耳邊卻忽然想起柔和卻細微的聲音:“小月;哭什麼?”
抬頭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墨寧熙已經躺在了床上;自己正埋在他胸前流淚。
此時去看他的臉色;確實比冰雪還白;隱隱還透著枯槁;這時候看著他,她霎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已經完完全全不記得她是在做夢,完完全全讓夢中的情緒支配著。
墨寧熙又向他勾起嘴唇;“怎麼哭了?”
江懷月搖搖頭;收起眼淚;“寧熙;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墨寧熙嘆息一聲;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怎麼會?小月那麼乖;我怎麼會不要你?”
江懷月抓起他的手掌;只覺得比冰雪還涼;怎麼捂也捂不熱;就像她自己的心一樣。江懷月卻更努力的笑了;“寧熙;今天白梅開的最好了;我帶你出去看看吧。”
墨寧熙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頭;“好。”
江懷月卻不這怎麼知道的;墨寧熙從三日前;就已經起不了身了。該是早料到了他的歸期;江懷月努力的笑;“那寧熙;我替你梳頭吧。”
墨寧熙又點了點頭;他此時的瞳孔已經不復之前的明亮;隱隱泛著灰色。
江懷月就真的扶著他起了身;他也竟真的被她扶著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了下來。
江懷月執起梳子;輕輕的梳著;覺得自己手中的是一把綢緞一般。
她笑了;“寧熙哥哥;你說老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墨寧熙也笑;問:“什麼是不是真的?”
江懷月就唸了起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堂……”邊念著;邊梳了一下;兩下;三下……聲音越來越小;尾音像一陣微風一般;消失得不見蹤影。
墨寧熙從鏡子裡看著她眼中滑落的淚水;又笑了笑;“傻瓜;這是給新嫁娘梳的時候說的;你為我梳頭;說這些話像什麼樣子?”
江懷月也勾起唇;點了點頭;“嗯;是啊;那是給新嫁娘梳的時候說的。”
然後又問;“寧熙哥哥累了吧?”
墨寧熙搖頭;“還好。”
江懷月卻又說;“寧熙哥哥今日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再看好不好?說不定;明天的白梅開得比今日好要好……”
墨寧熙又搖頭:“不用;就今天吧!”
江懷月深深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然後吩咐雙雙在院子裡放了個軟榻;扶著他出去;那白梅開的正盛;陽光下熠熠生輝;一陣風吹過;便是滿園的梅香。
墨寧熙靠在軟榻上;任她將那張薄毯蓋在他身上;說是出來看梅的;眼神卻一直流連在她身上。
江懷月從懷裡拿出一管長笛;笑著說:“寧熙哥哥;你原本教我的那曲《一世相思》;原先我一直學不會;今日我終於會了;我吹給你聽好不好?”
見墨寧熙點頭;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將笛子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聲音並沒有多少婉轉纏綿;卻是絲絲縷縷的情意;理得清;卻扯不斷;就像一世相思;忘不掉;更舍不下。又是一陣風;那白梅卻是瞬時飄落;只是一瞬;整個小園便是繽紛落英;滿地吹雪。
笛曲驀地高亢;如杜鵑啼血;一聲聲都是耗盡心血的悲鳴;一聲聲卻又帶著飛蛾撲火的決然。
一曲終了;白梅落了一地;落滿了整個小園;屋頂;窗欞;臺階;青石臺;還有那人的身上;白茫茫的一片。江懷月站在這滿地雪白之中;像是要隨風而去一般。
她低頭輕輕的將墨寧熙髮絲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拿下來;像以往一樣開玩笑:“都說人比花嬌;如今看來還真是不錯。寧熙哥哥;這滿地梅花在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