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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哲:「當然可以,唐公子需要寫多久……我去府外等著。」
唐瀟垂眸後復又抬起,「一刻半鐘。」
梅哲走後,唐瀟開啟信封,取出信,看後放在一邊,開啟了隨信送來的瓷瓶。
很清冷的味道,像是三九冬日落下的一場雪,為天地添了素裹銀裝、清了滿世寂寥。
他合上瓶口,指尖緩緩摩挲著溫潤的瓷瓶。
之前她出豐都,是為了什麼?
這個嗎?
他娘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的東西,她是怎麼找到的?又耗費了多少心力?
可惜現在見不到她。
……
一刻半鐘後,梅哲準時翻過唐公子的牆頭,落在院中,唐公子笑眯眯道:「她事情多,我就不寫信添亂了,你替我捎句話吧,就說謝謝她。」
梅哲追問:「沒別的了?」
唐瀟:「沒了。」
梅哲把這話帶回宮裡,彼時裴青軻正在看奏摺,聞言頭都沒抬,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梅哲:她們在打什麼啞謎?
梅哲離開後,裴青軻勾唇笑了。
小公子還真是,夠沒良心的。
她不信他猜不到她出城是為了什麼,也沒想瞞著。
做好事不留名那是聖人才會做的事情。
可他居然連封信都不回,只讓梅哲帶回一句謝謝?
現下事情太多,若能抽出空來,她一定得去問一句為什麼。
直到月末,裴青軻都沒抽出空來。
朝中事情不少,樊建安那邊雖有進展,也只是聊勝於無而已,只查到毒是皇貴君殿中一位小侍下的,然而這位小侍是皇貴君嫁入皇宮時親自帶入宮中的,樊家依舊百口莫辯,但卻依舊堅稱從未指使過人下毒。
今日早朝,有人奏請,對樊建安用刑。
裴青軻坐在皇位之下新添的椅子上,眉目肅冷,對此不發一言,立即有人出列,說樊建安是兩朝元老,位及三公,此事未白之前,還是不易過於苛待。
午間時候,風顏從南疆回來,卻沒有帶回解藥。
「那地方邪門的很,找了幾天,別說是門派,連個人都沒有……但今年十月的武林大會,千珏門應當會有人去。」
千珏門便是應襄所說的那個門派。
裴青軻道:「知道了。」
她將沒找到解藥的事情與裴允澤說了。
登基以後,裴允澤是第一次如此空閒,身上雖還中著毒,卻胖了不少,大約是體胖心寬的緣故,她聽到訊息也沒多少不開心,「辛苦風顏了,皇姐,還是擬旨吧。」
裴青軻道:「我親自去一趟,拿得回解藥。」
「朕六月二十九中毒,十月……怕是來不及了吧。」裴允澤一笑,「皇姐或許比朕更適合,沒什麼不好的。」
裴青軻置若罔聞,「是至少三個月,不是隻有三個月,你好好好休息,撐住,其他的別想。」
武林大會一向在十月中開始,時間或許真的會來不及,但這武林終究是斐朝的武林,裴青軻私底下用了些手段,將時間改到了九月初。
不知道千珏門僅是賣藥還是有所參與,再早了容易打草驚蛇。
此行她準備親自去,不是以瑞王的身份前往,而是以在江湖的勢力,風無谷的谷主參加武林大會。自然不能再兼顧朝中的事,只能請慎老王女出府,暫代監國。
八月初六,淮南的下屬已到豐都,一切準備好,出發的日子定在三日後,晚間時候,裴青軻去了一趟唐府。
自六月下旬馬場一別,她們近一個半月未見。
天已經漸漸涼下來,唐公子也沒了晚上在院子裡寫信餵蚊子的雅興,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