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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
「不過是個浪蕩遊子,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也值得你這樣惦記?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姓什麼。」
客廳一觸即發的氣氛慢慢僵硬下來,傭人低眉斂目,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一些剛來的腦袋都快低到地裡去了,生怕自己觸了主人家的黴頭被牽連。
正焦灼著,偏有一人不怕死一般打破這一室的窒息壓抑。師望月走近門口,脫了外套順手丟給助理,動作自然地像是沒察覺到屋內異樣的氣氛一樣,進來第一件事便是對文盛點頭示意,在他對面坐下。至於文心姝,完全被忽視了個徹底。
知道師望月是有事說,文盛揮揮手讓文心姝離開。
「心姝,永遠記著這個家是誰做主,不要太胡攪蠻纏。」
女人垂在兩側拳頭捏得死緊,到底是沒再說什麼,妥協離開的背影似乎能感覺出幾分刻薄的不甘。
文盛睜開眼,臉上神情帶有幾分疲憊,「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師望月淡淡開口,「已經解決了。」
兩個月前,文氏集團開港運營的一處碼頭被匿名舉報有各種見不得光的隱秘問題,本來不算一件特別大的事,文氏這麼大的公司這麼些年不是沒有被查過,就算會被舉報也應當應付自如才對,誰知那裡的總負責人不知哪根筋搭錯主動順從調查,帶著一堆材料突然跑去自首,這個舉動無異於出賣文氏。負責人進去了無從追究,餘下的人個個措手不及,雪球越滾越大,牽扯到的隱秘越來越多,導致最後留下個棘手的爛攤子。
原本只是破了一個小口子,卻在無人重視的情況下慢慢越撕越大,最後還是師望月親自去收的場。文盛浸淫利益海多年,不會看不出其中問題,但一時也察覺不出是哪方動得手腳。
「給我文家吃了個悶虧,這筆帳,得好好算啊。」
確實也可以說是悶虧。自從文開原出了事兒被抓以後,文氏有意收斂,觸手往回縮了很多,一個小小的碼頭管理,早些年可能黑心事做得多,現在早就不會靠那些個壯大公司了。這次的情況是以前那些手腳沒處理乾淨,這才留下後患。
「哎,老了。以後還是得有你輔佐文家和心姝,我才安心啊。」文盛喝了口茶,笑嘆道,「有你這麼沒有異心的人在身邊,真是文家之幸。」
師望月低頭為他添茶,沒說什麼老當益壯的安慰話,更沒順著後一句給出任何承諾保證。一如他對文盛的態度,恭敬,卻從不奉承。
但就是這樣的態度,才能讓文盛放心用他。師望月更是他的清楚本性,老奸巨猾,無利不往。他根本不在乎師望月有沒有其餘的野心,文家慢慢走下坡路,但只要還有個師望月鎮在這裡,就是撿了個最大的便宜。
沒有人能比師望月更適合帶領文氏,他的親生女兒不行,甚至他自己也做不到更好。文氏需要休養生息,師望月就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文氏還在,誰來管理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棋盤上的一顆被利用棋子罷了。
在自己女兒面前嚴厲的老人突然就放鬆下來,面上笑眯眯,像是眼前的師望月才是他的親兒子一樣。
「望月,我知道你一向與心姝不和,不過還是得幫我盯著點她,不要讓她接觸到段懷瑾,我知道你有能力辦到。」
師望月應了一聲。
文盛繼續閉目養神,雖然段家那小子自甘墮落,不足為懼,不過文心姝一見到段懷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難保段家不會利用她做什麼。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師望月沒多待一會就離開了,剛踏出文家大門,尖細的喝聲傳來,「站住!」
文心姝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張嘴質問,「上次讓你交的東西給他了嗎?」不待人回話,又說:「還有,他身邊有沒有人……女人?」
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