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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渾不知身處何地,是早晨嗎?是傍晚?思緒還混亂著,剛想抬手揉眼睛就被另一雙大手捉住,隨即溫熱的毛巾敷上眼睛,刻意壓低放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岸岸,醒了?」
毛巾被拿開,鄭岸禾偏過頭視線清晰起來,半坐起身,呆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
「學長?」
「嗯?」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啊。」理智逐漸回籠,鄭岸禾後知後覺撐了個懶腰。
簡緒有些自責,岸岸睡得無比香甜,他也不忍心叫醒。時光像水一樣流淌得特別快,他覺得才過不久,誰知一晃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下午這樣睡晚上會失眠嗎?」
鄭岸禾失笑,「我只會睡不夠,才不會睡不著。」他睡眠質量好得很,從小到大失眠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那就好。我不在的時候,不能一個人在園子裡睡。」岸岸體寒,睡覺時鋪蓋的毯子不厚實不行,但又因為是夏天,到底還是熱,睡著了會無意識踢被子。簡緒整個下午,怕他著涼一直幫他掖毛毯,又怕他太熱一直用手輕輕扇著風,要是沒有人守著就這麼睡在外邊,多半會生病。
「知道啦。」鄭岸禾站起來活動筋骨,視線瞥見坐著的簡緒被壓皺的褲子,秀眉微蹙,「我枕了很久學長的腿一定很酸,是不是起不來?我給學長揉揉吧。」難得他會這樣為別人細心考慮。
「……」不用二字還沒說出口,白皙而纖細的十指帶著溫度就這麼蹭到他膝蓋上來。簡緒原本只是腿麻,現在是整個身子都僵住,深深吁了口氣還是牽起那隻手遠離自己,「岸岸,沒事。」
「真不用?那好吧。」見學長像沒事人一樣自然站起來,鄭岸禾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收回手指邁步走出涼亭。
天朗氣清的一天偏到傍晚開始生變,空氣燥得令人生悶。鄭岸禾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突然鼻尖一涼,一滴小雨點落到他臉上。下意識抬頭看天,西邊的烏雲順著風正向這裡飄過來,顯然雷雨將至。
跟在岸岸身後的簡緒也發現了天氣不對,順勢要送人回去。剛把人送回到宿舍小樓前,鄭岸禾轉過身盯著面前人胸前的衣襟看了很久。
「在看什麼……岸岸?」
找好地方,鄭岸禾也不作聲低頭把手中的小東西系在簡緒上衣襯衫的第二顆紐扣上。視線被遮擋,簡緒看不清岸岸在做什麼,垂目只能瞧見幾根紅線翻飛,他只好直直站立著,又微微屈膝方便岸岸動作。
繩結繫緊的同時,雨點陡然變得密集起來。正處在天人交戰的簡緒也顧不得心口被岸岸的呼吸氣息燻得灼熱滾燙,立即伸手把人拉到屋簷下。
外面大雨淅淅瀝瀝,簡緒讓岸岸站在裡面,自己擋住了可能飛濺的雨滴,為他圈起一片安寧的小天地。鄭岸禾把平安符下面的流蘇穗子捋順,滿意地笑了,「送學長的禮物。」
簡緒看一眼岸岸才低頭,原本簡單純色的衣釦上掛了一個紅彤彤的小平安符,他心念電轉間想通什麼,「是為了送我平安符昨晚才特意問我來不來看你嗎?」
鄭岸禾點點頭,「時間不夠,所以之前只能讓護士姐姐幫忙買了個半成品回來繼續做啦。」
半成品……是什麼意思?簡緒心底一動,將軟綿的平安符捏在手裡翻了個面,另一面熟悉的字跡和畫功暴露在眼前,「這是……岸岸自己動手繡的?」
「對啊。」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簡緒沒想到他居然會費心為自己做平安符……岸岸真的沒有再拿自己當外人,前兩天還因為沒收到禮物冒酸水的簡緒完全抑制不住此刻內心的喜悅滿足。
「我很喜歡。岸岸還送給過誰嗎?」
「以前只送過給家人呀。」
「那,段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