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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身簡單便裝,衣袖鞋子上都蹭了些泥,格外灰撲撲。坐在一個不算整潔的路邊排檔裡狀似津津有味吃著面,整張臉也是粗糙暗沉,隱匿在喧譁市井中毫不起眼。
山腳下的這個小小街市是周圍眾多小村莊裡村民們趕集的唯一去處。段懷瑾身後是連綿不絕的山峰,就在這其中某個無名深山裡,正蹲守著幾個迷彩服蓑衣人。
蟬鳴蛙叫,正常人入目處就是一片綠,根本發現不了隱藏在深深草木處的人影。良柏喻仰躺在一人身高的樹叢中,手機終於連線上訊號。旁邊一人見他一直扭曲著胳膊,戳戳他,「嘿看什麼呢?」
「我弟弟。」捏捏心口處一塊小突出,那衣服裡串線貼掛著一個刺繡平安符,他前幾天竟然幻聽到弟弟叫他。
「想家了?」年輕人撇撇嘴,習慣性手指一捻想抽菸,旋即又反應過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可沒煙沒酒,「羨慕啊,你這種還有家可想的人。」
「我很好奇像你這種家庭美滿的人怎麼會來這裡?」他們這一群能跟著老大的,雖算不上亡命之徒,不過經手的任務危險係數可絕不低,風餐露宿更是常事。
良柏喻目光在弟弟的照片上梭巡一圈,仔仔細細看他的變化成長,對同伴的問題也不想多說,「覺得該來,就來了。」後悔是沒有的,只是對於親人有些遺憾。論語說父母在不遠遊,這幾年他是做不到了。還有苗苗,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長了許多。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
山下,段懷瑾吃完麵,入鄉隨俗地連麵湯都喝了個乾淨,付過錢跨上一輛停在店面邊破爛不堪的機車,零件七零八落,看起來這車一不小心就會報廢。腳一蹬,轟鳴聲震的隔著好幾裡地都能聽見。
如果這是在任何一個經濟發展還算可以的地方,定然都要引起異樣目光。然而在這窮鄉僻壤卻是再正常不過,段懷瑾就像每一個風塵僕僕下山趕集的村民一般,完美融入了這裡的破落環境。
一路轟隆隆,終於到達目的地,段懷瑾直接跳下車任由它倒在黃沙地上,邁著大步進了一個庭院,院子裡有幾間簡陋屋舍。
舊漆刷的老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尋常婦人打扮的中年女人引著段懷瑾拐進隱秘的地下窖。強烈的光線照射進黑暗的窖內,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人條件反射眯了眯眼,向逆光走來的高大身影看去。
段懷瑾隨意踢了張缺了條腿的板凳,穩穩坐下,打量面前人片刻,出聲輕嗤:「文盛丟棄的狗?」
明明其貌不揚,卻有著無可比擬的氣場。
常人抿緊乾澀的嘴角,一言不發。上次景庭談話之後,師望月便開始一步步不動聲色卸下他手中的所有事務和權力,打散他積攢多年的人脈,輕易就逼得他走投無路,最後又因為一次聲色場所的應酬玩笑話,輕飄飄就要遣他去文氏產業最邊緣的不毛之地談生意。
恨。咬牙切齒的恨。怎麼不恨?但更恨自己沒有籌碼與之抗衡。
來之前他就知道,這鬼地方混亂的很,誰知道會有些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意料之中地,他還沒跟供應商見到面,半路就被一夥人劫走帶到這裡。
常人原本以為是師望月的人,聽面前男人說的那話,多半是文盛的仇人……兩天滴水未進,他已經撐到極限,所幸頭腦還算清晰。
「你想做的事,我幫你……」繼續為文家賣命已經看不到希望,倒不如破釜沉舟。他絕不接受就這樣過上一眼看到頭的日子,他還有想見的人,絕不窩囊妥協。
倒是個聰明人,毫無背景一路摸爬滾打到今天,也不是一無可取。段懷瑾眉眼一動,示意看守的人給他解開繩索。
掙脫束縛,常人深吸口氣,嘗試活動了一下僵硬麻木的筋骨,動作一大有什麼東西從他口袋裡掉出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