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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習武之人,耳目遠超常人。他們特地加簾子隔絕聲音,他卻能將裡頭姐弟二人對話聽徹底清楚。
趙棠記得他,卻不認得他。
忽想起春日宴那日孤注一擲,將她拽入山林。
十歲的小姑娘,不似尋常貴女嬌柔軟弱,跟個牛犢子般奮力掙扎,他幾乎要拉不住!
他掐著她,跑地極快,呼呼的風掠過……
直到那咻咻冷箭從四面八方而來。
他停下來。
冷箭的物件不僅是他,她才知道害怕。
那可以指證蘇秋貪汙的人證被蕭回藏在刑部大牢裡,如此重要的證據,蕭回頗費苦心,恁是沒走漏一點風聲。
去年孜縣要上繳五十萬兩稅銀,需到皇城上繳國庫。此事本機密,一路由官兵護送車馬到皇城。途經理縣,那的匪徒不知道哪聽來的風聲,趁地勢之便將這五十萬兩搶掠一空,護送的人馬一個不留,鮮血屍首流了一路,嚇壞過路人。
朝廷震怒,派蘇秋去理縣剿匪。
面對那群悍匪,蘇秋毫不示弱,身為指揮殺死匪首,令剿匪官兵士氣大振。當時剿匪查獲不少贓銀,偏偏那五十萬兩的稅金不翼而飛。匪首已死,其他匪徒一問三不知。朝廷下令刑部徹查,查了一年多都沒有線索。
而蘇秋在理縣的那段時日,縱容手下強搶奸=淫民女,有女不從,蘇秋殺之。
遠道來剿匪的官兵殺了自己的女兒,當地人敢怒不敢言。死去的姑娘有一個叫楊茂孃的,她是家中獨女。楊茂孃的老父收斂她的屍首後,知道憑己力報仇無望,還會平白搭上一條老命,就按捺下來,在蘇秋的剿匪兵中做了伙伕。
跟著離開理縣後,就在這三個月之前,蘇秋夥同手下去搬銀,被楊老漢發現端倪。
楊老漢力薄言微,在皇城蹲了一個來月,打聽來打聽去,才告到蕭回這裡。老漢心中忐忑,生怕會告到狗官那裡,此前蟄伏付之一潰。
事關重大,派去剿匪的朝廷官員分明得了剿匪的功,卻昧下稅銀,還在當地強搶民女害人性命。蕭回不敢聲張,只能安撫老漢,私下再派人去查。一番細查後,楊老漢所言屬實,其他民女家人亦願按字畫押證明。稅銀藏匿所在,亦被蕭回派人暗中盯實。這樣一一證實後,有十足把握,蕭回才敢在朝上提出。
「微臣此舉曾得陳大人首肯,陳大人還給微臣撥了人手相助,才有今日。」蕭回的官職不高,只是刑部皇城司一個小小經承,手下有限。
陳淮汜為攝政王,但朝中無人稱他王爺殿下,都是叫陳大人。
眼下人證物證確鑿,無可推脫。
無極殿上,蘇秋面如死灰,楊老漢匍匐終於哭泣。
張培元沉著臉,趙杭趁熱打鐵:「蘇秋及共犯收歸刑部,按律處置,嚴懲不貸。楊老漢及其他受害,以蘇秋的家財賠償安置。」
趙國的律法一向嚴苛,蘇秋是無法翻身了。
這一場問訊竟持續至午時。
罰過了,就是有賞當賞。蕭回出身寒門,在刑部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官,正好有個皇城司員外郎的空缺,趙杭就升他兩級為皇城司員外郎,多賞一年俸祿。
蕭回謝恩。
至於陳淮汜,幼帝微微笑著:「不知陳愛卿想要什麼?」攝政王沒什麼好升官的,送綾羅綢緞什麼的,趙杭又覺得普通。
陳淮汜似乎認真想了想,才道:「陛下不如賜紅豆糕。」
御膳房的紅豆粥跟紅豆糕都是一絕,幼帝沒想他居然會有所耳聞,果然好東西都是藏不住的。趙杭笑沒了眼,讓王喜去御膳房傳令:「只是這紅豆糕做起來比較費時,陳愛卿得在宮中久留一下。」
趙杭又想到了:「再過月餘就是中秋,宮中擺宴,百官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