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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車,沒好氣地說金蠶蠱已睡,我下個毛的蠱啊?
嘴上這麼罵,心裡不由得懷念起了體內這個肥蟲子,覺得它有的時候有點像權利,是毒藥的滋味,一旦沒有了,心裡面驟然失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從高位上退下來的離休老幹部。又想起了那個日本少年,這個人性格怪異、建議果決,連殺人都不眨眼,簡直是個狠角色,而且我隱隱感覺他有些不凡,對周圍事物有些排斥力,想必身上佩戴著什麼東西,即使有金蠶蠱在,我也不一定有把握把他給滅了。
好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忍了。
第十五章 江城事了,事了拂衣去
我們聊了一會兒,又說到了妖樹的事情。
我頗為想知道那天夜裡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加藤原二沒有死,那麼胡金榮死了沒有呢?其他人呢?那滿地裝著屍骨的陶罐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娃娃,到底又是怎麼回事?無數的疑問在我心頭升起,真的是百爪撓心啊!然而在這裡我們沒有認識一個熟人,那個申警官,連我們被偷了東西都不管,我可指望不了他給我們提供什麼訊息。
我突然想起來,雜毛小道說進入現場的那幾個人裡,有一個是他師侄,於是讓他去打探一下。他一聽,裝傻充愣地說有這回事兒麼?我怎麼不知道?
他不願去,我也沒有辦法逼他,只好就此作罷。既然已經拿到了還魂草,於是我放下了好奇的心思,沒有再去關注。我只以為這只是我人生中離奇經歷的一件小事,放下心,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件事情遠遠不像我想得那麼簡單,我今後幾年的奔波,也只是為了這幾天的事情。
當然,這是我當時所不知道的,這也是後話。
我們返回了酒店,劉哥打電話過來邀我們去見段叔,我懶得去,就讓蕭克明去了,拉上窗簾,自己躺在床上,陪朵朵一起玩手拍手的遊戲。「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我念叨,然後她很認真地拍著,有時候我錯了,她就撓我癢癢——我特別怕癢;要是她錯了,她就一臉沮喪,嘟著嘴巴不高興,而我則很歡樂地把她的臉使勁拉長,做可愛的鬼臉。
沒了金蠶蠱,我卻依然有一些「法力」,或者說是信念之力,依然能夠摸觸到朵朵——當然,前提是她也願意讓我看見。
她不甘不願,但是卻並沒有躲開我的懲罰,因為她還是個好孩子,不會耍賴皮。
沒了金蠶蠱,朵朵一個人時有些無聊了,就連看電視劇,都沒有往日那麼高興。
晚上蕭克明回來,跟我神秘地說想不想知道昨天凌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你有訊息來源?他說然也,那個段叔你是不瞭解,他可是江城這地界的一尊大佛,坐南朝北,黑白兩道,手眼通天。今天說起此事,他便與我說了個大概,就準確度,也是八九不離十了。我來了興趣,說那你就說來聽聽吧。
他弄來一杯茶,潤潤喉嚨,開始講起此事。
這野驢島在古代是個敬奉媽祖的祭點,上面有一個漁民搭建的簡陋媽祖廟,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時候被颶風摧毀,時逢年代動盪,人民連填肚子都成問題,自然不會想著重修廟宇。而後又進入了新社會、新時代,辭舊迎新,破四舊,人們也就漸漸淡忘了此事。90年代的初期,這植物園的主人胡金榮,還是江城南城區林業局的一個技術人員,很偶然的機會結識了一個高人,這高人別的不精,專擅長賭術老千,名聲很大,又號名曰「八手神眼」,後來出入澳門何先生的場子,出千被識破,結果被挑斷了手腳筋,流落江城被胡金榮搭救。
八手神眼生命垂垂,也來不及教予胡金榮平生最得意的賭術,只說起自己偶爾聽聞的一處秘聞。
這秘聞便是關乎與野驢島媽祖廟的傳言。相傳古代,重男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