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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姜庭低著頭,「她是四班的。」
姜玉淑嘀咕道:「這家長是怎麼想的,好歹讀完高中啊。」她拿著衣服走向書桌,「我幫你把名字改成你的吧。」
「不用。」姜庭抬起頭看著她,「就那麼著吧。」
「改了吧,衣服上帶著別人的名字,怪彆扭的。」
「真的不用。」姜庭的態度很堅決,「反正演出完了還得還回去。」
「行吧。」
姜玉淑走進洗手間,把裙子塞進洗衣機。倒洗衣粉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那個在校門口和姜庭說話的老人。
無名屍體查詢未果。
救助站裡沒有體貌特徵相符的,甚至連年齡相仿的女性被救助者都沒有。
顧浩捏著簽字筆,站在那張白紙前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死亡」兩個字塗掉。儘管他很想這麼做。
邰偉帶來的調查結果並不能完全排除蘇琳已經死亡的可能性。城市那麼大,陰暗的角落那麼多,更不要提穿城而過的河流——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太容易了。
顧浩坐在床邊,一邊吸菸一邊看著紙上的人名和縱橫交錯的連線線。正想著,電話鈴突然響了。
拿起話筒,顧浩剛餵了一聲,就聽見對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的心臟也劇烈地跳動起來,立刻猜到了致電者的身份。
果真,幾秒鐘後,杜倩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你可真行,我不找你,你就不聯絡我?」
顧浩一時語塞,乾咳了兩聲之後,訥訥地說道:「鄰居家出了點事……」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都是熟人嘛。」顧浩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能幫一把就幫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嗯,你可真是個熱心人。」杜倩彷彿生怕顧浩聽不出自己嘲諷的意思,「是啊,你多閒啊,把客人扔家裡,自己跑人家門口偷聽去。」
「不是那麼回事兒。我……我找機會再跟你解釋吧。」
「得了,我沒心思聽這些。」杜倩飛快地打斷了他,「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顧浩有些莫名其妙:「考慮什麼?」
「老年大學啊。」杜倩的音量陡然提高,「你不是忘到腦後了吧?」
「沒有,沒有。」顧浩用脖子夾著話筒,拉長電話線,從床尾處拿起那一摞宣傳單,快速翻動著。
「書法班吧,這個好,修身養性的。」
杜倩的嘆息聲從聽筒裡傳來:「你看看開課日期,書法班只有秋季才開班。」
「那就素描吧,象棋也行。」
聽筒裡只有沉默。顧浩不敢貿然開口,只能耐心等待著。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小聲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交誼舞,就這麼定了。」杜倩飛快地說道,「今晚就有課,六點半到八點,工人文化宮一樓牡丹廳。」
「交誼舞?」顧浩慌了,「我都多少年沒跳過了,不行,不行。」
「那玩意一練就會,何況你還有基礎。」杜倩的語氣不容辯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報名,六點半到八點,你別忘了。」
「要不等等吧,不是需要提前……」
「你去不去?」
「去。」
這時,門上突然傳來叩擊聲。
「來了。」顧浩沖門口喊了一聲,隨即又轉向話筒,「家裡來人了。」
「老東西,還真閒不住。」杜倩的語氣裡既有嗔怪,又有喜悅,「牡丹廳啊,實在想不起來你就記著蔣大為。」
「放心,忘不了。」
「行,晚上見。」
「晚上見。」
顧浩結束通話電話,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