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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縣城裡的【子美客至】酒樓徹底瘋了。 每個進去的食客都賴著不想走,用完了晝食,接著用飧食。 為此【子美客至】居然賣起了門票,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一樓大堂分內外場,一部分人玩遊戲,一部分人觀戰。 二樓雅間封閉性好,每間都可以單獨玩。 眾人皆沉迷於一種叫劇本殺的新鮮玩樂方式。 自詡聰明過人的縣學才子們,紛紛迷失在撲朔迷離,又讓人感同身受的案情中。 鄭宸望著樓下熬走幾波人,仍越挫越勇的兄長,無奈搖頭。 “三兄這腦子,輸幾局了?誰跟他一夥可倒黴死了。” “這叫人菜癮大。”劉異點評,“他偏還喜歡賴在大場子玩。” 透過幾天相處,他對鄭就和鄭宸的性格已大致瞭解。 在滎陽鄭氏,只有極度厭學、科考無望的族中子弟,才會被放出來經商。 鄭就就屬於這一類。 他絕對是一個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顏值,要情商還有顏值的世家子。 除了玩樂,他基本沒有別的愛好。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至於鄭宸麼,很難形容,這孩子就很矛盾。 聰明或天真,要看事情。 膽大或膽小,要看環境。 幫人或拆臺,要看心情。 熱情或冷漠,具體分人。 這個矛盾的孩子,此刻感慨道: “唉,也不能指望人人都像異兄長這般曠世奇才,異兄長可是連續贏了三天啊,放眼整個大唐,都再挑出像兄長這般聰慧的人了。” 劉異默默看著他,就十分地無語。 你在跟我搞笑嗎? 這劇本他娘滴就是我提供的呀! 對人盲目崇拜到這種程度,即便物件是偉大的我,也是很難理解滴。 杜星楚聽見他倆的對話。一直在旁邊偷笑。 如今她看劉異已經不像三天前那麼尷尬。 熟了之後她發現,這個少年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麼桀驁。 相反,他一點都不憤世嫉俗。 一旦他玩明白某種規則,最擅長用你的規則打敗你。 所以他絲毫不介意從這些讀書人身上賺錢。 更是利用遊戲便利,開始融入到這群文人當中。 或者說將文人們融入到他的世界當中,帶著這群儒生一起瘋。 杜星楚微笑讚歎:“【子美客至】的生意,從來沒這麼好過,這要多虧劉郎君的奇思妙想,星楚感激不盡。” 劉異嘴角噙著笑意回:“大恩言謝,一切盡在……” “不言中?” “謝禮中。” “……”杜星楚尷尬訕笑,她沒想到少年如此直白。 她思索片刻回:“為表感激,子美客至願意每個月給郎君分紅。” “好。” 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人家盛情的不尊重。 “想不到你不僅足智多謀,還神機妙算。” 劉異佯裝聽不懂杜星楚話裡隱藏的譏笑,神色坦然。 世人常說“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 可仁義那千金還不是要用糞土去稱量,愛錢有什麼錯? 他的鐵桿腦殘粉,在一旁接棒吹捧:“我早說過了,我異兄長不法常可,是天降奇才。” 幾天下來,劉異對鄭宸的糖衣炮彈已基本免疫。 杜星楚若有所思,真誠問道:“劉郎君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一夜想出那麼多故事的?” 當晚她找來的那些寫手,幾乎跟不上劉異的口述。 劉異嘆了口氣。 我能告訴你,是因為上輩子玩的多了嗎? “就突發奇想,這些案子莫名就跑到頭腦中了。”劉異答。 他的專屬捧哏鄭宸同學,忽然就個別劇情提出了質疑。 “異兄長,桃娘子那個本子裡,我不想桃娘子死,能改一下嗎, 好讓她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 劉異汗-_-|| 你代入感不要那麼強好麼? 杜星楚看著鄭宸偷笑。 最後,她把目光定在麻衣葛褲少年身上,忽然覺得劉異很神秘。 他真的是名田舍郎嗎? 儘管她不明白這少年為何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名聲打出去,但有鄭家人點頭,而且酒樓又有錢賺,她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張家八郎張犬找了過來。 他將劉異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低聲說:“六全村的吳富貴,昨天進城見過鹿仲。” “誰是鹿仲?” “本縣縣丞。” 劉異正在思考時,張犬接著說:“奇怪的是今天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