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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年夏天，三歲的小糰子在荷花池邊玩耍，一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撈上來時已經沒有了氣息，但是葉子芬卻根據姑奶奶曾經給她說得人工呼吸的方法把他救了回來。 從此洪家長房對葉子芬更加上心，尤其是洪大奶奶。 “謝表嫂誇讚！”葉子芬的雙手被洪夫人抓著，只能向她點頭示意。 “子芬，看著身子健壯了許多。”洪夫人抓著葉子芬，又讓她轉了個圈。 葉子芬趕緊解釋：“最近在學拳腳呢！身體肯定要壯實呀！” “一個女孩子哪能學那些粗鄙的東西！還是學些女紅針織比較好！”一個女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 葉子芬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孩。 洪二太太看著葉子芬那疑惑的目光，尷尬地解釋道：“這是我孃家侄女，今年來家裡做客。” 洪二太太的孃家是隔壁縣城的一個商戶，洪二老爺是洪家唯一的一個庶子。 看來洪二太太已經和她侄女說了葉子芬的身份，所以她才敢當著這麼多長輩說這話。 “我家境貧寒，多學點東西沒有壞處！”葉子芬謙遜地回擊。 家境貧寒這幾個字和葉子芬今天的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她穿著一襲白色蝴蝶刺繡的裋褐，一件淺藍色撒花裙，耳上是梅花形耳釘，雲鬢別緻更點綴著淺藍色絨花，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纏絲銀手鐲，腰間繫著湖藍流蘇束腰，腰間掛著麥穗紋藏青色香囊。 “又一個促狹鬼！”洪夫人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葉子芬的鼻頭。 用眼角掃了那個姑娘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家的二兒媳婦。 直到看到了洪二太太臉上的惶恐，她才不計較了。 洪二太太也沒想到自家的侄女會這麼不分場合，竟然和子芬槓上。 千叮嚀萬叮囑，葉子芬十分得洪老夫人喜歡，她的舅母又是這個家裡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奶奶，怎麼還敢如此冒犯她呢！ 雖然心裡焦急，但是她並不敢把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但是一點不表現也不行。 ‘自己的這個侄女竟是鬼迷了心竅，要和她作對。’ “二舅母，沒事，我們家裡本身就是個農戶，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是外婆和舅母們憐愛我，從沒有把我當做外人，才讓我有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些我一直感激不已。” 葉子芬也看出了二太太的不自在，於是出聲解圍。 這個二舅母待她還是不錯的，她雖然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但還是顧及一下大家的感受才好。 二太太感激的衝她笑笑。 洪夫人則拍了拍葉子芬的小手。 二太太孃家侄女終於感受到了屋裡氣氛的變化，低下了頭，委屈不已，哪裡還有剛才那種趾高氣揚的樣子。 葉子芬看見了在內心裡面直搖頭，‘這也太小家子氣了，和二太太的氣度差遠了。’ 大家族就是有這樣的問題，彼此委屈，又得彼此成全。 享受家族帶給榮光，也要為家族的榮辱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東西。 * “這恐怕是咱們最後在一起過年了，再有兩個月新的縣令就會來。我們老太爺已經給吏部遞交了乞骸骨的文書，吏部任職人員的訊息也傳了回來。” 葉子芬和大奶奶坐在一起吃飯時，她小聲地告訴了她這個訊息。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震驚得訊息，這些年有洪家在，葉家受惠很多。 起碼她想開羊湯鋪子，就是因為衙門有人，地痞流氓不敢招惹，使她有了底氣。 “回到京城也不錯，起碼離孃家近了，可以經常回去看看。”葉子芬說到了大奶奶的心坎裡。 大奶奶都不知道一個剛剛十一歲的孩子怎麼會想的如此全面。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長的，竟這般聰慧，這些事情也懂得。” 她和葉子芬雖然不能稱為忘年交，但是多少有些年齡差距。 葉子芬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在家裡沒人把我當孩子看，所以就懂得事情比較多吧！” “是呢！你姑奶奶好像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孩子，你想做什麼她都允許。” 大奶奶曾經在廟裡看到了過她們祖孫兩個的相處方式，當時還非常新奇。 葉子芬拿起眼前的茶盞喝了一口之後，說：“嗯，她才是最有智慧的女人！” 葉子芬的語氣裡充滿了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