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seven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別的臥室嗎?我下床踩到你怎麼辦?我去找間次臥。」徐儀清坐起來,雙腳踩進拖鞋。
楊躍想:私底下不要太強勢。小徐不會想看到我晨勃。
他沒抗議:「逗你的。我待會兒睡另一間。我看你還在複習筆記?」
徐儀清收回腳,舉筆記本:「你要指點一下?下次月考我要和溫雅比一下總分。我的主科裡始終英語最差,怎麼都上不了130。」
「雖然高考不計分,但學英語不能放棄口語。」楊躍為了教他研究過高考英語,「因為語言是一體的。輸入是聽力和閱讀,輸出除了寫作還有口語。你是不是從來不讀?」
「晨讀之外不讀。」
「每晚讀十五分鐘吧,培養語感。放鬆了也幫助入睡。」
徐儀清將筆記本放到床頭櫃上:「我去拿試卷。卷子上有閱讀材料。」
「讀這個。」楊躍雙膝跪上原本屬於自己的大床。長臂一伸,從床頭櫃上的架子抽下一本書,塞到徐儀清手裡。
米色的封皮古樸,第一排「shake-speares」。
徐儀清拼讀:「莎士比亞?ns?」他不認識第二排。
「十四行詩。法語和英語的拼寫一樣。」楊躍說。
「你品味這麼獨特!」徐儀清刮目相看。
「不是我主動選的。」楊躍說,「五歲我在倫敦讀書。每天下午四點被傭人接回房子裡,關在三樓。三樓沒有電視、電腦,於是我就著英漢辭典,看完了書房裡的書。這些書原本是妝點門面的。回國之後,外婆以為我真的喜歡,所以連帶把書搬回這房子。」
徐儀清想:你父母在哪裡?
但他不刺探:「國內沒有傭人,只有不同工種。在倫敦讀小學好玩嗎?」
「記不清楚。當時我讀的newton prep school,錯過了他們的reception,所以不適應。」楊躍覺得小徐對名詞沒概念,「reception應該指學前班。那所小學的鋼琴老師很好,教學也是用施坦威。我在那裡練了五年鋼琴,回來發現考級是普通鋼琴,以施坦威上練的靈敏度去考級相當容易。環境竟然還薰陶了英語。」
「那五年也算有收穫。」徐儀清說。
他得提醒楊躍不準擅自插手自己的事,否則朋友很難維持下去。可大落地窗外,魯能星城燈火點點,如人間繁星。他不想煞風景:「你這裡看得到我的陽臺。」
「嗯。」楊躍說,他每天回來都看著徐儀清熄燈,「小徐,你念ns吧。」
徐儀清開始讀英語。唸完書後,楊躍抱著自己的乳膠枕頭去次臥睡覺。
-
之後在家,楊躍時常會給徐儀清彈鋼琴。每晚十一點,徐儀清則會照楊躍老師的要求,睡前念十五分鐘英文。書籍的題材隨機,但楊躍小時候都看過。楊躍坐在榻榻米上,抱膝聽。窗外萬家燈火,永恆如承諾。
他聽著聽著,逐漸忘記分辨徐儀清讀的內容。內容沒有意義,他早已熟知。十八歲的小徐聲流穩定,漫過臥室,漫過他的手臂。他手臂曾經無故麻痺,如今血脈連貫。
小徐發現過。小徐一度放下書:「我覺得你沒在聽我讀。」
「我有聽。y heart, the bird of the wilderness, has found its sky your eyes 」他機械複述小徐最後一句。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裡找到了它的天空。他反應過來含義,看著小徐灰黑色的眼睛評論,「你有點口音,但不是咖哩味,拿來念泰戈爾的《園丁集》相當違和。我在努力憋笑。」
「好吧。」徐儀清輕易接受他的說辭,「畢竟我沒有在倫敦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