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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問塵子用巾帕沾了些水去擦傷口處的血汙。
「還好。」江半夏眉頭微皺,她在忍耐疼痛。
這種程度的傷,放在壯年男人身上都是極重的,更何況是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他很難想像江半夏是如何忍著傷口上的劇痛一路走來。
「創面太大。」問塵子蹙眉道:「如果單憑上藥包紮,恐怕你這條胳膊就要廢了。」
說完他又道:「我曾在兩廣一帶碰到過幾個傳教的番人,他們有一種獨特治傷手段,效果奇佳,等傷口癒合後會光滑如初,但過程有些匪夷所思,你可願試一試?」
「如果不成功那?」江半夏問道。
「最多保持原樣,不會更糟。」
江半夏毫不猶豫答道:「我願意一試。」
她生性豪賭,從不願意放棄任何一次機會,更何況最差的結果已經預料到了,還有什麼能值得害怕?
最差她也就是廢一條胳膊。
聽到這樣的回答,問塵子十分驚訝,第一次碰到有人願意嘗試番人的治療手段,而且答應的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稍等。」問塵子讓小童端了熱水和藥箱。
他將藥箱裡一套用棉布裹著的器具挨個攤開到桌面上,棉布上奇形怪異的工具是江半夏從未見過的。
問塵子挑了一柄形似柳葉的小刀指給江半夏看:「此刀形似柳葉,但十分鋒利,番人常用此刀為患腹疾之人刨肚治病。」
說著他又拿出一把與眾不同的剪刀,其柄短其尖極長:「番人用此物剪線,一會兒我們也要用到。」
他順手將一截細線丟進稍涼的熱水中,那線細如毛髮,江半夏見之很是驚奇,不由得:「這是何物?」
「羊腸線。」問塵子用手將細線抻開:「取用月份小的羊羔腸子炮製而成,番人稱此物為『cattlegut』。」
「道長會講番邦話?」江半夏十分驚訝。
大銘國通曉番邦之言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今日在這間破舊道觀裡竟碰到了一個。
「只是略懂一二。」問塵子不甚在意:「年輕的時候我和師父雲遊四方,碰到過些番邦之人,在一起論過道,學了一些蠻夷話。」
他將已經軟了的細線從盆裡撈出,並拿出一根細如毫毛的銀針:「接下來我會將你肩上的傷口縫合,會有點疼,忍住。」
問塵子為了轉移江半夏的注意,他又說了一些關於番邦的事情。
「雲遊兩廣的時候,我曾碰到過一個弗朗機人,是來大銘做生意的,為人極其健談,不過也挺瘋狂的。」說到這裡問塵子頓了一下:「你也知道兩廣地區溺女成風,幾乎家家都溺死過女嬰,那個弗朗機人像發瘋了一樣去阻止。」
「後來呢?」江半夏問道。
「後來,這個弗朗機人被當成妖怪砸了個半死。」問塵子面無表情道:「他說一切生命來自上帝,那些人殺死女嬰的罪惡行為是永遠得不到上帝寬恕的。」
「上帝?」
「是弗朗機人的神。」問塵子挽了一個漂亮的結,他用那把特殊的剪刀將線剪斷。
猙獰的傷口被縫了起來,羊腸線縫的傷口像蜈蚣一樣盤在江半夏的肩頭。
「不要見水。」問塵子囑咐道:「少食辛辣油膩。」
「道長精通番邦之語,何不到鴻臚寺供職?」江半夏一邊纏麻布一邊問道:「總好過守著這座破廟。」
「鴻臚寺哪裡是那麼好進的。」問塵子將藥箱收起:「貧道閒雲野鶴慣了,呆這裡挺好。」
江半夏見問塵子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她拱手道:「家弟的傷還請道長幫忙看一看。」
「放心,貧道自當盡力。」問塵子拎了藥箱轉去隔壁,他又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