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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微微皺眉,&ldo;漢式的?&rdo;
&ldo;驥昆的母親是細君公主與烏孫王的女兒少夫。&rdo;雲歌的口氣越發肯定起來,&ldo;真的,孟珏,他有漢人血統,他說他對漢人向來沒有敵意……&rdo;
孟珏似在雲歌的聲音中聽出某種情緒,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平緩了聲音輕輕問道:&ldo;或許,我該問的,是你是否可以獨善其身,與他做一對赤誠相待的……朋友?&rdo;
雲歌語塞。在四望峽眺望趙充國渡河時,在楊玉的營地中,在龍支城的疫病前,在送雕庫回罕的路上,甚至在罕羌的時候,她都義無反顧立場堅決,然而這一刻她卻真的有些希望能夠不負驥昆的坦誠,希望在這戰事中除了對立還能有第二種關係。她慢慢抬起頭,望著孟珏道:&ldo;你呢?如今認了先零的族人,可是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或許他們能像罕羌那般與漢朝和局?&rdo;
孟珏的眼中的眸色如鉛,簡單道:&ldo;不。我不至於那般幼稚。&rdo;
雲歌忽然覺得喉口有些緊,&ldo;那你來凌灘……&rdo;
孟珏轉眸注視了一盞火燈許久,方低低道,&ldo;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rdo;
&ldo;你到底要做什麼?需要我幫忙嗎?&rdo;
孟珏轉回頭,眼神決絕道:&ldo;若不是達慕爾認出了你,我絕不會帶你入這虎狼之地。這裡容不得一絲的動搖和猶疑,否則便是萬劫不復。我早已說過,送完雕庫你的使命就已經完成。其他的事情你無需關心,無需知道,更不必參與,免得害人害己。若真有要你幫忙的,我自會告訴你。除此之外,你只需關心自己的安危。&rdo;
雲歌氣得臉色通紅,好一會兒,她忍著氣,低聲追問道,&ldo;三月和二月都未能跟來,你一個人如何行事?&rdo;
孟珏彷彿未曾聽到她的話,起身踱了幾步,而後遠遠望了她一眼似有所思,半晌他步回她的身邊低聲又道,&ldo;蹠庫兒既然認定我是在庇護你,我們雙方講的話倒也沒有太大的矛盾。卻還是有一個紕漏,他方才要問我的那個問題……應該是我究竟為何此時也會去了罕羌。我們需要給蹠庫兒一個理由。&rdo;
&ldo;哦……&rdo;雲歌不明白怎麼又繞回到這個問題上,愣愣應了一聲。
&ldo;事到如今,只有將我與克爾嗒嗒早年相識之事拋給蹠庫兒,說我是被罕羌邀請去的。在那裡偶遇到了你。克爾嗒嗒懾於先零的威懾,本打算將你獻給蹠勒。而我為了保護你,又想藉機回到先零,便讓克爾嗒嗒將我李代桃僵。&rdo;孟珏似在自語又似在梳理思路。
&ldo;他會信嗎?&rdo;
&ldo;如今罕羌已與先零決裂,已無法對證。&rdo;孟珏停了停,又道,&ldo;這其中的細節關巧你應付不來。如若蹠庫兒再問起我為什麼去了罕,你只說你不知道,讓他來問我。&rdo;
&ldo;哦。&rdo;雲歌再低低應了一聲,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比不上孟珏那般心智多竅,的確還是以&ldo;不知&rdo;為遁辭,方不會害人害己。
&ldo;還有那把刀……&rdo;孟珏又道,&ldo;你的話倒也歪打正著。&rdo;
&ldo;什麼?&rdo;雲歌聽不明白。
孟珏淡淡道:&ldo;他既然信我能為了保護你而不惜犯險,那送你一把我孃的匕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