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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感覺到攥著信的手心已浸了汗,忽然擔心汗水暈了那信上的墨字,忙又開啟來開看。還好,那厚重的綈錦將她冷汗都隔在了外邊。她重又將信裹好,在黑暗中靜聽帳外的聲音。花夜的鼓聲已經是散去的節奏,阿麗雅和那些侍女很快就要回到帳中來了。雲歌又起了新的焦急,想去孟珏的帳中尋他,又擔心孟珏或是號吾也來找她,兩廂裡走岔了路。她只好繼續在黑暗中候著。正是焦急難耐時,忽聽帳外傳來夜鳥的叫聲,再細聽又像是什麼樂器在模仿鳥鳴。她想起那正是號吾那隻口銜的聲音,連忙挑開帳簾走了出去。
果然是號吾。少年黎黑的面色隱沒在夜色中,只餘一雙清亮的眼睛在月下閃爍。他恭敬行了一禮,又將一隻手向她伸出來。雲歌有些遲疑,因為比約定的一柱香長了許久,號吾也並沒有帶湯藥。遠處青年男女的說笑聲卻已漸漸移近,想是花夜已散。她盯住號吾的眼睛判斷了一瞬,覺得沒有躲閃的神色,便狠心將手中攥了許久的東西放入他的掌中。號吾隨即掉頭向夜色中跑去,轉眼就消失了蹤跡。
雲歌茫然站在帳口,看著被月光籠罩的凌灘營地一片靜謐和安詳。她忽然覺得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那漸漸移近的人語笑聲便是明證。她這樣想著,卻看見阿麗雅垂著頭,帶著兩名侍女,步態疲憊地向著花帳而來。及至走近了,阿麗雅抬起臉來,她的眼睛在月色中扯著彎彎的笑,眸中卻全是淚。雲歌將她攬進臂彎裡,卻覺得自己這一刻也虛脫得需要她的安慰和鼓勵一般。她們二人回到花帳中就了寢,卻各自揣著心事睜眼到天光微微發藍,才混混沌沌地睡了兩三個時辰。
&ldo;小王妃以後成親時,也會帶上那玉華盛的。&rdo;繽祝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她正在身後幫雲歌梳頭髮,見她的眼睛落在阿麗雅的髮飾上不言語,便笑著道。
雲歌聽著有些不自在,卻也不能說什麼。她很想知道現在外邊的情形,然而猶豫了半天,只能先從驥昆問起:&ldo;繽祝,小王現在正陪著新郎嗎?&rdo;
不想賓祝卻遲疑了一下,道:&ldo;小王一早起身,去了馴馬場。&rdo;
&ldo;哦。&rdo;雲歌隨口問道,&ldo;族中來了新馬嗎?&rdo;
&ldo;賀婚的禮品中有寶馬。&rdo;
雲歌忽然想起格哲,不禁脫口道,&ldo;阿,是的,摩滇的格哲公主送的便是寶馬。&rdo;
繽祝有些猶豫地&ldo;嗯&rdo;了一聲,未再多語。雲歌有些不解她的態度,卻看見一直沉默不語的阿麗雅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族中的老嫫正在給她簪花,一雙枯老的手一伸將她的頭又扳了回去。
阿麗雅只得側對著雲歌道:&ldo;你昨天先走了。格哲和蹠庫兒最終沒有對歌,而是表演了一出飛箭滅燈。&rdo;
原來是這樣。雲歌想起自己昨晚離開河曲坪時的情景,微微有幾分寬慰,欣然道:&ldo;格哲的箭法了得。我和驥昆在險些陷在摩滇,幸虧格哲相助,才得以脫身呢……&rdo;
繽祝正將雲歌一側的頭髮分做六股,聽了她的話便停了手中的動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ldo;聽說格哲公主的母親,摩滇的頭人尚撥女王也來賀婚了。&rdo;
雲歌忽然明白了繽祝話裡的意思‐‐尚撥女王除了賀婚,只怕也是為了女兒的婚事而來。她和驥昆當時匆匆離開,的確是欠人家族中一個交代。雲歌明白了繽祝欲言又止的緣故,便笑了笑岔開話道,&ldo;摩滇送來的是什麼馬?&rdo;
&ldo;聽說是天山上的野馬,自從俘獲還一直沒有被騎手馴服過。&rdo;繽祝回道。她已經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