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蹠庫兒聞言慢慢轉過身去對視著蹠隆。他原就比蹠隆高半個頭，此時眉燃烈火，目光灼灼，一向老練的蹠隆也被那氣勢壓得幾要後撤。蹠隆勉強撐住自己的大王子之尊，仍不自覺得放低了聲音，&ldo;你能保證她不是……不是漢人的細作嗎？
蹠庫兒忽然向尤非跪下道：&ldo;父王，我曾在罕羌發過此誓，然而當時父王並不在場，今日我便再說一遍‐‐我可向天上的眾神發誓，雲歌與我在中羌糙原相遇，之後我一直與她在一起，並將母親留給我的淚情人帶在了她的頸上。我與他分開只不過是不久前的事情。若我的話有半點虛假，便會被丟入神山的火湖中。&rdo;
孟珏皺眉，輕輕轉眸，掃了一眼雲歌臉上負疚的神情。
大約是因為提到了少夫，尤非一時沒有說話，鐵鑄一般的臉上也似拂過一絲零亂而顯出些許老態。他伸手扶在蹠庫兒的肩上，道：&ldo;我兒，你既已起誓，又將少夫的東西送給了你屬意的女子，這族中再有懷疑她身份的，就是與少夫過不去，與少夫過不去，便是與我過不去。&rdo;
蹠勒聞言早已上前一步，將蹠庫兒扶起，道：&ldo;在罕羌時我就說過，哥哥相信你，父王也一定會為你高興的。&rdo;
蹠隆看了看兩個弟弟，眼中掠過一片陰沉之色，而後他用眼角瞥了一眼零格和圖遂。
零格開口道：&ldo;就算雲歌的身份無疑，然而按照先零的規矩，各牧帳中人都歸各帳部的頭領約束賞罰。達慕爾屬蹠隆王子的帳部下，理應由蹠隆王子來處罰。&rdo;
圖遂也附和道：&ldo;零格說的對，先零之所以比別的羌地部落強大，靠的就是這清晰明確的屬部問責制度。&rdo;
尤非微皺眉心，遠遠看了一眼雲歌，思忖了片刻，道：&ldo;雲歌，你受的委屈蹠庫兒的哥哥蹠隆王子會幫你處罰……&rdo;
&ldo;父王……&rdo;驥昆陡然轉頭。
尤非的臉上顯出無奈卻又決然的神情。他伸手做了一個安撫驥昆的動作，又繼續道：&ldo;雖依族中的制度由蹠隆來處置，我作為酋豪卻可以參與定刑。藤鞭一百，大王子同意嗎？&rdo;
跪在地上的達慕爾霎時抖若篩糠。他&ldo;啊啊&rdo;叫著，爬到蹠隆身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蹠隆皺眉甩了甩腳沒有甩開達慕爾，終於俯首道：&ldo;全聽父王的意思。兒子會親自監刑。&rdo;
孟珏冷冷望著帳內，明白從輕處罰達慕爾已成定局。他轉眸望向驥昆，後者也從孟珏的眼中看懂了那冷冷的微壓‐‐如果自己不能有所為，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邊蹠隆已向兩名侍衛飛快地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即從地上拽起達慕爾向帳外而去。驥昆疾步閃至帳口，截住了他二人和那還在哀號的達穆爾。
&ldo;蹠庫兒，你要抗拒父王的命令嗎？&rdo;蹠隆喝道。
&ldo;小王不得在大王帳中無禮。&rdo;零格和圖遂齊聲附和。
&ldo;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兩個高聲。&rdo;蹠勒也回喝道。
驥昆沒有說話，只沉眉將鋼刀從刀鞘中慢慢抽出。
忽聽帳內一個女人的聲音道：&ldo;蹠庫兒，現在正是羌人和漢人開戰之時，你父王這樣處置，也是擔心殺罰太重在族中生出不合。不如這樣，我以族中身份最高的女人的身份許諾，雲歌若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儘可能地滿足她。&rdo;說這話的正是靜坐尤非身旁的中年女子，現如今先零的大妃盞婼。她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