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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庫微微點頭,感嘆道,&ldo;那你們一定同門多年,不然孟大夫怎會料到雲大夫會走錯了路?&rdo;
雲歌原還未曾想過這個問題,被問得一愣。
那邊一向能言善辯的孟珏,也頗感棘手般答非所問地解釋著,&ldo;我因為在羌地有生意,所以早已知道罕羌營地今年的所在……其實我也是兵分兩路……我的手下走了右支。現在想是已到罕羌了。&rdo;
說來說去,孟珏自己走的畢竟是左支,可見他是料定了她會弄錯的。他竟這麼小覷於她!然而他料錯了嗎?雲歌心下憤憤,面上卻一片緋紅,正撞上雕庫探究的神情。少年人瞭然於胸般狡黠地笑起來。
孟珏清了清嗓子,又道,&ldo;此處不易久留,我們還是儘快動身趕回罕吧。&rdo;他將雕庫從地上慢慢扶起,向洞外走去。
雲歌滅了洞中的火把,引上兩匹馬,走至洞外,看見東邊的天際已顯出魚肚白。嶺上層疊的岩石也正由暗轉亮,像燜燒的火炭漸漸顯出耀眼的光焰。他們從那兩名先零斥候遺下的坐騎中,選出一匹分於少年。雕庫雖仍然虛弱,到底是馬背上民族,御馬是血液裡的天賦,稍稍調整之後便應付自如了。
三人揚鞭策馬,直奔嶺上而去。晨風帶著糙木的腥味迎面而來,夜的黑翼正潛行而去。三人越上嶺脊之刻,恰是旭日東升時。萬嶺在血赤的紅光中,一路向他們的身後燒去。而他們的眼前忽然展開一片廣袤的糙原,蔥蔥蘢蘢正值鼎盛的綠意直濺入眼來。那翠綠之上,幾百頂氈帳如同鱗雲一般鋪散開來。
雕庫第一個放馬向嶺下奔去,一邊策馬一邊發出羌人特有的長嘯之聲。頃刻他又扯散了頭頂的漢人髮髻,任一頭長髮被風撩得如同黑色的火焰一般。
雲歌微笑看著,忽然想起驥昆帶他離開樓薄的那個早晨也曾這般對著日出呼嘯。她深吸了一口氣也學著雕庫長嘯起來。
似乎是被那嘯聲所引,氈帳群的周邊忽然移出許多探馬。片刻之後,一隊馬騎從那氈帳叢中逶迤而出。隊首的兩人一紅一白,身姿秀麗,似為女子。
&ldo;三月果然不辱使命。&rdo;孟珏微眯了一下眼睛,又道,&ldo;與三月同行的當是阿麗雅公主吧。&rdo;
雲歌凝神定視,看那紅衣之人快馬迎向正奔至嶺下的雕庫。那手握長鞭英姿颯慡的,不是阿麗雅又是誰?雲歌&ldo;咯咯&rdo;笑起來。自出龍支城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孟珏那濃墨一般的眼眸中也浮起一絲暖意,然而他的聲音卻依舊冷靜,&ldo;雲歌,你已將雕庫送回,趙將軍託付的使命已經完成。到達罕羌以後,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量度,不要再勉強做任何事。你要自己安全地待到趙將軍的人馬到達這裡,然後跟趙將軍回到漢朝的屬地。&rdo;
雲歌依舊笑著,並沒有細細琢磨孟珏話裡的意思。她的眼睛望著嶺下,看見雕庫與阿麗雅已各自下馬,相擁而泣。出迎的馬騎正在晨風中環列開來,將那姐弟二人圍在當中。而他們的身後,整個罕羌營地正在橙色的晨光中甦醒過來‐‐出帳的牧人,移動的羊群,勞作的婦女,遊戲的孩童。
雲歌慢慢道,&ldo;你看他們活得多麼怡然,好似全然不知戰火已經逼近。我怎麼可能為了獨善其身,而對這戰局無視無為?&rdo;
&ldo;可是雲歌,人總要先能保住自己的安危,才能言他。漢人和羌人的矛盾由來已久,如今又值漢羌兵戈之際,戰時人心最是複雜多變……&rdo;
&ldo;我是笨,可是我並不以為漢人和羌人不能和睦而處。幾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