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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繩套飛閃,那黃衣女子也被馬鎖套中,一個趔趄,連人並手中的東西一齊向地下摔去。那幾個先已被拉開的羌人,忽然像瘋了一樣掙扎著,再次向那黃衣女子身邊聚過去。其中一個甚至將兩個拽著馬鎖的先零人連人帶馬拖拽了過去。那跌倒的黃衣女子也在地上就勢一滾,護住了手中的東西。
嬰孩的啼哭聲遠遠而至。是個孩子!
往事忽然如羽箭般she來。雲歌心底一顫,脫口叫道,&ldo;衛律壯士,快快掉頭,救那孩子。&rdo;
衛律彥自雲歌挑簾後望之時,便一邊行馬,一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她,似乎很清楚身後正在發生的事情。此時聞言,如得號令,扭頭向簡泓喊道:&ldo;簡兄弟,雲公子發話了。&rdo;
簡泓打馬又從隊尾趕了上來,表情素淡而決絕,&ldo;事不關己。加速前進。&rdo;
雲歌心急叫道,&ldo;簡泓,那是個孩子。&rdo;
簡泓擰眉轉向趕車的秦久,&ldo;加速&rdo;。
雲歌被加快的馬車顛得歪七八扭。她顧不上自己,抓緊棚車的窗欄上,衝著簡泓大聲道,&ldo;我知道你心裡有恨。可你的命也是羌族女人救的。&rdo;
簡泓原本就緊繃的臉抽搐了幾下,冷冷道,&ldo;雲公子坐穩了。&rdo;他說著揚手在拉車的馬匹的腚後抽了一鞭。
雲歌回頭朝車中掃了一眼。雕庫臥在車內也正顛來簸去,一雙滿是哀求的眸子卻緊緊鎖在她身上。雲歌忽然定了心意,她轉向朝窗外喊道,&ldo;簡泓,你到底救是不救?&rdo;
簡泓在馬上目不斜視,揚手又在車馬的後腚上抽了一鞭。
雲歌不再言語。她閃身返回車中,片刻又由後門而出。她自己原先的玉驄馬正吊在車後,隨車奔跑。雲歌在那抖動的後檔上勉強坐定,又伸手去捉那跳動著的吊馬繩具,好容易捉到了,她從懷中抽出那把豹骨匕首,將那吊馬的繩具一挑而斷。玉驄馬似乎明白雲歌的意思,嘶鳴著揚蹄止步。雲歌也沉氣跳下車去。後邊趕上來的貨車和馬隊,來不及停下,匆忙之中皆繞而行之,轉眼就把雲歌和她的馬拋在了後邊。雲歌不等馬兒安定,便翻身上馬,掉頭向來路奔去。
其實她未曾盡信過驥昆所說的,可既然關於狼彥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送她的這把匕首上那血封的契約看來也是真的。執此匕首者,只要是單人抗敵,便可保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她現在隻身返回,豈不正符合這契約的要求。不管那些先零騎兵守不守這契約,她卻必須要試一試。
那叢蒿糙在雲歌眼中越來越近,那正在馬鎖圈中掙扎的黃衣女子,和她手中的紅色襁褓,也在她的眼中越來越清晰。她同時看見的,還有多年前那個衣裙之下一片血跡的自己。
先零騎兵聽到了馳近的馬蹄聲,紛紛掉頭望過來,眼中滿是驚奇。幾個外圍的騎兵一邊吆喝著&ldo;下馬下馬&rdo;,一邊排向兩側包抄過來。勺狄也看到了她,卻在馬上紋絲未動,只輕輕瞥了一眼朝餘拔太。餘拔太撥過馬來,神情卻很輕鬆,嘴角還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
雲歌忽然有些氣‐若是哥哥在這裡,他們的眼光中一定都是驚懼。在馬上輕晃的餘拔太忽然微微皺眉,眼睛在雲歌的兩側掃了一掃。雲歌也感覺到了,側目看見衛律彥和榮伍一左一右,一前一後追趕而來。
雲歌心中一暖,卻又立即想到契約中的要求,朝兩人喊道,&ldo;我一個人,才能用這把匕首。&rdo;
衛律彥回她道,&ldo;匕首不好使,雲公子接著這個&rdo;。他說著穩住馬速,將一柄短劍堪堪遞與她。
雲歌愣了一瞬,反手將那短劍一抽而出,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