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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攻玉:「……」呵,以為這麼膚淺的幾句誇獎他就會任人驅使?
「且拿過來吧,鱗全剃掉?」
安琳琅的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對,還有腮,魚肚子裡頭的黑皮也刮掉。」
周攻玉呵呵一聲冷笑,放下魚簍,拖了蓑衣。他拎著一把柴刀,利落地抓了安琳琅手指著的那條魚轉身就從容地去向井邊。
方家老夫妻倆看著一站一蹲的兩人,忍不住臉上掛了笑。
雖然還沒成婚,但小夫妻倆瞧著還挺和睦。
老兩口心中怎麼想,兩個人完全不知。一個蹲在井邊彷彿作畫一般咻咻地刮著魚鱗,一個端著小板凳去到灶臺後頭,面無表情地烤起了火。
還別說,這分工合作,各司其職的模樣確實挺和諧。
方老漢拍拍身上的灰戴了個氈帽又出去了。
雖然有魚,但過年沒肉確實不行。他不死心,揣著一個荷包就又去村裡轉。不過轉了一圈回來,活雞沒買到,卻從屋後頭的桂花嬸子的手裡勻了十五個蛋。
桂花嬸子平常除了給鎮子上的富戶洗洗衣裳,倒倒夜香,也養了兩隻雞。日子過得苦,沒那麼多糧食養肉雞,她養雞都是用來下蛋的。兩隻母雞養了大半年,一個一個地攢,統共五十來個。大雪天兒雞蛋不好賣,她自己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才勻給老方家。
鄉裡鄉親的也沒要錢,她心裡惦記著上回去方家吃的那些好東西,方老漢要塞錢死活不收。
老方家夫妻兩知曉桂花嬸直日子過得苦,拿了她的雞蛋,怎麼著也得回報點什麼。方老漢本就是個心腸軟的老好人,這些年發善心幹的事兒不少。看大過年的,桂花嬸子一個人縮在茅草屋裡實在可憐。心裡一軟,就讓方婆子過來把人叫去方家過年。
方婆子去喊,桂花嬸子哪裡好意思來?就十五個蛋,哪裡值得一頓年夜飯?
「這如何能行?我這等不祥之人……」
方婆子她年輕時候喪子,也被人說過命不好命中克子。方婆子一看桂花就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只是她的命到底比桂花好得多,沒了兒子,丈夫自始至終都陪在身邊。
「我們家不興這些事兒。要是我家在乎這個,老婆子我早就餓死街頭了!」方婆子活到這個歲數,一輩子該吃的苦都吃過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二哥的主意。你也曉得你二哥這人,他既然開這個口,那我們家就沒那麼多虛的假的。來吃飯!」
方婆子的一番好意,桂花嬸子差點眼淚落下來。
她這一輩子可太苦了。年幼的時候在孃家當牛做馬,捱打挨罵。嫁到方家村,好不容易嫁了個疼她的丈夫,結果年紀輕輕就重病去了。亡夫疼她,她也替他守著。兩人短暫一場姻緣得了個兒子,結果三年前去鎮子上打短工,意外被路過的貴人給打死了。
她好好的一個孝順兒子就這麼沒了。那打死人的貴人卻連個說得過去的由頭都沒有,看她一個寡婦。把屍體往地上一扔,就一句不長眼的小子衝撞了貴人的馬車,打死就打死了。可憐她一個寡婦喪夫喪子哭得差點瞎了眼睛,兒子喪禮上被親爹親娘上門來罵喪門星。
她那個親娘,指著她的鼻子讓她往後都別想回孃家。省得把晦氣帶回去害了她孫子!
方婆子一番好意,她實在是不忍拒絕。想想,桂花嬸子乾脆將家裡生的雞蛋全拿來方家。
「添個菜。」侷促地將一籃子雞蛋放下來,「大年三十兒要是忙不過來,去屋後頭喊一聲。我就在屋裡,聽得見。不管是洗菜擇菜,還是做其他的,都能搭一把手。」
安琳琅聽方婆子說了,桂花嬸子在方家過年。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過來過年就過來過年便是。安琳琅本沒當回事,但此時看桂花嬸子的模樣,她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