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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混混見他們的頭頭還沒出手,就被幹翻,這下都帶著一臉驚懼,齊刷刷地往後退,地上只留下了半昏迷的頭頭和呆愣住的大丫。
大丫坐在地上,臉上帶著鮮紅的掌印,眼睛仰望著那個如神祇一樣降臨在她的小院的男人,&ldo;鍾叔?&rdo;
鍾瑄卻像沒聽見一般,越過她走到剩下的混混面前,&ldo;還不走?想留下吃早飯?&rdo;
幾個大男人立刻爭先恐後地繞過他,往院外跑去,還沒出院門,鍾瑄卻又喝了一聲,&ldo;慢著!&rdo;
那幾人立刻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鍾瑄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扔在那頭頭的面前,&ldo;看看,還清了嗎?&rdo;
頭頭跪在地上,哆嗦著手撿起銀票,口中說不出話,只能拼命點頭。
鍾瑄終於滿意,&ldo;那便走吧!以後不許再來了!&rdo;
幾人都慌忙答應著:&ldo;是是!&rdo;回來攙扶起滿臉是血的頭頭,便豕突狼奔地跑不見了。
大丫眼睜睜地看著那群人離開了,緊繃著的身體一下放鬆下來,她眼中漫出眼淚,幾步爬到鍾瑄的面前,扯住他的大氅,哽咽著問道:&ldo;鍾叔,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rdo;
差一步就墮入深淵。
鍾瑄低頭看著大丫的臉,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半晌忽然問道:&ldo;你為何用菜油生火?&rdo;
大丫一下愣住,硬生生地在臉上擠出一個笑,&ldo;是青姑姑告訴我的!她說,這樣生火快一些。&rdo;
鍾瑄卻追問道:&ldo;什麼時候告訴你的?&rdo;
大丫臉色微變,卻努力維持著面上的鎮靜,&ldo;是四年前,青姑姑在我們家住著的時候!&rdo;
她忽然用膝蓋往後挪了幾步,然後規規矩矩地向鍾瑄磕了一個頭,&ldo;鍾叔,當年的事,我一直沒有跟您坦白過!其實青姑姑不是自己掉下樹的,是我妹妹,二丫她……也是一時衝動……&rdo;
&ldo;她不知聽誰說,是青姑姑去稻場放了火,害,害死了我娘……鍾叔,二丫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有把她管教好!現在二丫已經自賣自身,離開了高家。我爹現在也成了這個樣,我們高家已經沒人了……&rdo;
&ldo;所以您要有什麼氣,就衝著我來吧!這些年我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畏畏縮縮地做人,也快憋出病來了!倒不如一次說出來,您要殺要剮,都隨便!我們高家欠你的,我都一個人擔了!&rdo;
大丫的額頭碰在冰冷的雪地裡,渾身發著抖。
不是因為冷或者害怕,正相反,她感到熱血沸騰和壓抑不住的興奮!
她在賭。
她知道她此刻面臨的是一個極其重大的時刻,也許是她一輩子的轉折點。
輸了,繼續在黑漆漆的沼澤裡苟延殘喘,贏了,她的未來是一片明媚的藍天。
伏在地上等了好久,她終於聽到鍾瑄對她的回答。
&ldo;我知道了!我不怪你!&rdo;
大丫一下子痛哭失聲,快速膝行幾步,抱住鍾瑄的小腿,&ldo;鍾叔謝謝!謝謝你!你不知道我這幾年有多難受!我最喜歡青姑姑,青姑姑待我也最好!她住在我家的那半個晚上,我們有說不完的話,她雖說比我長了一輩,可我真把她當妹妹一樣,她長得那麼好看…&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