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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倆看起來關係挺熟。
周達非從前沒見過有人跟裴延講話這麼輕鬆自然的。
連日冷雨過後,花瓣零落了不少,使周達非本就不富裕的花園愈發雪上加霜。
要不是有個園丁辛勤勞作,周達非現在是一朵花都沒的澆了。
天氣倒是很令人舒服。雨歇後的太陽格外明媚,照得人暖暖的。
春天應該快來了。
周達非澆完花回來,裴延還在客廳跟楊天談事情。
茶几上擺著昨天周達非看的那個劇本,沒翻開。
周達非聽見裴延說,「我看了,確實不行。不是我不給面子。」
「得了吧。」楊天說,「你什麼時候給過人面子。」
「我也就是順手幫人一個忙,不行就算了。」
楊天走後,周達非想了會兒,還是從樓梯上下來了。
「昨天那個劇本,是楊天老師帶來的?」
裴延看了周達非一眼,「嗯。」
「不是你自己說是爛片嗎。」
「」
「誰寫的啊。」周達非問。
「一個以前專寫文藝片劇本的編劇,還算有名。」裴延若無其事道,「年紀大了,想起來圈錢了。」
「寫文藝片的?」周達非多少有點訝異,「那怎麼會寫成這樣?」
「不熟悉商業片的製作套路,」裴延說,「估計身體不好,心力也不足了。」
客觀評價,周達非不算個多善良的人。
他對自己對別人都挺狠,大部分時候都會用理智化解共情。
但此刻,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愴感。
裴延可能看出了他的心思,「很多時候,人之所以能長期保持一個體面的、標誌性的生活或者工作方式,是因為沒有遭遇變故,更沒經歷困境。」
周達非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裴延的這個描述讓他想起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創作方式,將人置於極端的困境中,再去體味和描寫複雜的人性。
周達非認同裴延的話。他聲音平靜,只有一絲不明顯的抖,「對。」
「所以你是很幸運的。」裴延站了起來,哄騙般在周達非耳邊說,「有我在,你不會再經歷困境了。」
周達非抬眸對上裴延的視線。
這一刻他再清楚不過地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有無數種可能性,卻看不見生的希望。
也正因為此,他周達非一個張揚驕傲、從來都寧折不彎的狠人,才會主動跪倒在他嗤之以鼻的裴延面前。
裴延的眼神很深,表層溫柔深層冰冷,本質上是一種銳利的警告。
只要周達非不聽話,就會立即被扔進難以想像的困境,血濺五步。
周達非與裴延周旋也有些日子了。
片刻後,他主動伸出手抱住了裴延的腰。
他的身姿柔軟,動作已經很熟練。
裴延這幾天不忙,也就意味著周達非這幾天的日子格外不好過。
他迫切地希望裴延趕緊滾出去拍電影。
過了幾天。某個午後,周達非抱著自己的劇本趴在窗臺上睡著了。
醒來後發現裴延不知何時進來了,正坐在他面前,手上隨意翻著他寫的劇本。
周達非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坐起來,「老師。」
裴延翻得不怎麼認真,更像是在嚇唬他,「這是你寫的?」
周達非低著頭,不太積極地嗯了一聲。
裴延把劇本合上,「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商業片導演,改不了你的劇本啊?」
周達非立刻抬起頭,「沒有。」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