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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一眼瞧去,約莫著年紀並不大。
曹四郎心頭一緊, 總覺得那方輪廓異常熟悉, 而這略顯詭異的畫面也令他忍不住踏步上前, 可在看清那水中人的面容之後,曹四郎的瞳孔卻驟然一縮。
緊接著,他便迅速解了外袍,跳下水去將那人連推帶托地弄上岸。
這些動作他幾乎不加思索,只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人就已經下了水。
好在這池水很淺, 只淹到他胸口位置, 雖然淹死只小貓兒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曹四郎略識水性,這麼淺的池子對他幾乎是沒什麼威脅。
等把人弄上了岸,曹四郎也立即翻身上去,然後將丟在一邊的外袍往那人身上一裹。
他跪在那人身邊,遲疑了半刻,然後就像是怕夢破碎一般,很輕地喚了他一聲:「霜兒……」
眼前那人蒼白著一張小臉,聽見他的聲音後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未應答。
曹四郎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積著的水珠,分不清那是池水還是淚珠,緊接著他使了個巧勁,隔著外袍將方啼霜從地上抱了起來。
再望了望四周,心下略作遲疑,便往小路里鑽去了。
好在這兒離他的住處並不算遠,路上又沒碰見什麼人,把方啼霜抱回他住處屋裡的過程還算是順利。
但等到他把人放在床榻上的時候,曹四郎這才發現,他的雙手已經抖得幾乎停不下來了。
他咬牙堅持著把屋子裡的兩床棉被,以及所有的厚重衣物,層層疊疊地都披蓋到了方啼霜的身上。
直到這時,曹四郎才腳下一軟,半跪半跌坐在床邊地上了。
與此同時,緊閉的屋門忽地被人敲響了,接著他便聽見了楓靈刻意壓低的聲音:「鳴鶴,你方才去哪兒了?」
曹四郎沉著臉沒應聲。
楓靈和曹四郎住在同一院裡,他是聽見了他回來的動靜,才出屋往這裡來的。
把小貓兒丟進池中後他心慌意亂,又心虛十分,聽見什麼微小的動靜便要嚇一大跳。不過他推開門出來的時候,其實也只見著了曹四郎關門的動靜。
也不知他這是搞的什麼鬼,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內,還一聲不吭的。
「說句話呀,你怎麼了這是?」他又出聲詢問了一句。
曹四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外頭應了一聲:「沒什麼,只是身子忽然有些不爽利,回屋歇歇就好了。」
「這樣啊,」楓靈說完又在屋門口立了會兒,「那你好好休息。」
曹四郎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又在地上坐了有一會兒,意識才慢慢清晰起來,稍稍恢復一點過來後,他便扶著床沿站起身,然後翻出了一條絨巾,替方啼霜仔細擦了擦面頰和濕透的長髮。
緊接著他又試探著伸出手去,顫著手指探了探方啼霜的鼻息。
他的氣息微弱,但呼吸也還算平穩,曹四郎隨即又用手掌貼了貼他的額頭與面頰,觸感都是暖的。
眼前這人確乎是活的,他也並不是在做夢,他的霜兒是真的回來了。
然而現下情況不明,他也不知道這死而復生的小弟究竟是怎麼回事,更不敢貿然去尋太醫。
雖然方才回來的路上,他抱著方啼霜一路顛簸,懷裡的人被顛得吐出了幾口池水,但他也不曾有過救治溺水者的經驗,不知道是不是把水吐出來了就算好了,只知道眼下他除了把人擦乾捂緊了,便再別無他法了。
他心裡著急,又有諸多疑問,身上衣襟還是濕的,又冷又重地貼在他身上,再有千頭萬緒壓在心頭,悶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曹四郎正要起身去換一身衣裳,可人還沒站穩,卻忽的感覺自己鼻間一熱,有一股溫熱的液體自鼻間滴落了下來,他下意識伸手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