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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修齊蹭到李潤秋身邊,非常文藝地說:“我不會去接你,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
李潤秋嫌棄地皺皺眉:“躲我遠點,滿身都是煙味!”
項修齊哀怨地往後退了兩步,看著高鵬小聲說:“你女人也這麼難搞定?”
高鵬無奈地說:“我連抽菸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顧之澤終於從一片混沌中清醒了過來,他仰頭看著李潤野;一秒鐘都不敢錯開眼珠;死死地攥住李潤野外套的衣角不鬆手:“師父,你怎麼來的?”
從中國到約旦,在和平時期不過是一張機票的事,但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這意味著幾乎不可能拿到的因私簽證、不定期的航班、隨時迫降返航的旅程……顧之澤簡直想象不出來李潤野是怎麼來到自己身邊的。
“坐飛機來的啊,就是簽證不太好拿,耽誤了一個月。”李潤野輕描淡寫地說。
“你在這裡等了我多久?”顧之澤哽咽一聲問,自己的回國源於突發事件,李潤野想必在安曼已經等了很久了。
“沒多久,也就兩週吧,還好有幾個朋友在這裡倒也不悶。”
顧之澤算了算時間驚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潤野,滿心的話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他覺得說什麼都是矯情。眼前這個人是李潤野,記得自己曾經笑言,李潤野浪漫起來浪得沒邊兒,是個人都招架不住。
但是他現在覺得那根本就不是“浪漫”,那是一種生死相依的扶持,李潤野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自己,我在這裡,我陪著你。
當初,師父承諾過,“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陪著你”。如今,他做到了。
從中國到安曼,一個半月,這就意味著當自己拍下那張“清真寺爆炸案”的照片時李潤野就開始辦簽證了。那時,自己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一合上眼睛就看到那個男人毫無生氣的眼睛,自己每天都在想,到底是為什麼要打這場操蛋的戰爭,也想如果師父能在身邊就好了。
事實上,在自己輾轉反側時,李潤野正用盡一切辦法飛到自己身邊來,即便不行也要呆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安曼,這已經是接近卡納利亞斯的極限了。顧之澤把臉埋進李潤野的胸口,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天會把這個男人帶到自己身邊,自己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幸運。他甚至有些惶恐,他害怕哪天老天爺一不高興了,揮揮手就把這份幸運收回去了,於是他更緊地抱住李潤野的腰,心裡不安且酸楚——李潤野瘦了,細瘦緊緻的腰身輕鬆就可以抱住。
這段日子有人比自己更煎熬。
“八戒,”李潤野笑著說,“我們可以收門票了。”
顧之澤扭頭看過去,整整一個團隊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顧之澤不好意思地抽抽鼻子小聲問:“怎麼辦?”
李潤野鬆開顧之澤,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往一隊人身邊走去。顧之澤面紅耳赤地跟在後邊,深一腳淺一腳覺得自己還在夢中沒有醒過來。
“姐,”李潤野說。
李潤秋冷冷淡淡地說:“真不錯,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
高鵬嚇得整個人幾乎跳起來,這是什麼神展開?
李潤野對姐姐的冷言冷語毫不在意,只是微笑著跟分社長打了個招呼後直接就走到了劉明遠的床前。
劉明遠側頭看著李潤野,隔了那麼久,他終於可以平心靜氣地面對這張臉了。過去的那麼多日子裡,他每天都努力忘記這張臉,可記憶卻越來越清晰。他無數次地從夢中醒來,徒勞地看著那張浮現在自己面前的臉孔,清晰得每一個眼神都歷歷在目。
現在,與他距離僅僅兩米,可是他竟然可以微笑著說:“嗨,潤野。”
“你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李潤野挑挑眉說,“跳槽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