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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在漆樹粗糙的表面劃開一個「v」字切口,粘稠的白色漆液彷彿融化的珍珠泛著光澤,緩慢的一點一點滲出。
採漆的大叔綁好用來引流的貝殼,沉默著走向下一棵漆樹。
攝影師問道:「大叔,只用這麼小一片貝殼接著,不會溢位來嗎?」
採漆大叔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沉聲回答:「漆很少,接的住。」說完,他背好揹包,轉身向下一棵樹走去。
鏡頭定格在緩慢流出的漆液上,作為背景的大叔越走越遠,慢慢虛化,拉出一抹滄桑與孤獨。
「漆的產量極低,採漆人往往需要採集上千棵漆樹,才能得到一兩漆液。」旁白配著採漆人離開的背影緩緩地解說。
鏡頭裡,漆液遲緩地滑落,再落下時,鏡頭迅速銜接到倒入漆器的大鍋中,乳白的漆液也變為淺黃色。
大勺不斷在鍋中攪動翻滾,原本淺黃色的漆液慢慢變成透亮的紅褐色。熬漆的師傅相比之下要健談許多,他一邊介紹熬漆的重點,一邊強調道:「每一滴漆都來得不容易,幹了這麼多年,每次我還是像個新手一樣膽戰心驚,小心又小心,一滴都不能浪費啊!」
然後是過濾,陰乾,選材,裱布…製作人不善言辭的解說,手臂上過敏所致的紅點,灰胎打磨時揚起的灰塵,一切都被鏡頭一一記錄。李思渺看得入神,忘記了自己還站著。
陳朗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李董,你可別讓他騙了,像這種紀錄片,我能拍十部!」他看著李思渺對紀錄片滿意的表情,內心惴惴不安:「紀錄片用的手法跟電視劇電影都不一樣,李董你不是專業的你不瞭解,他就是看著花花,其實手法很簡單的。」
李思渺本來沉浸在紀錄片的節奏中,被陳朗冷不丁的這一嗓子拉了出來,她一臉茫然的看看陳朗,又看了看程琪瑞。
「我可以的……」程琪瑞小聲嘀咕,還沒說完,就被陳朗扒拉到了一邊:「你可以個屁!你算是什麼玩意兒?毛還沒長齊的……」
「夠了!」李思渺厲聲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辭!」
陳朗怎麼說都是個導演,平時都是他罵別人,多少年沒被這樣罵過了,他一甩袖子,忿忿地奪門而出。
李思渺看他這樣,也有些生氣。明明是他沒有責任心隨便應付,怎麼弄的好像是自己對不起他一樣。
她壓下情緒,保持冷靜的對程琪瑞說:「我可以給你這次機會,讓你先試試。但是如果你拍不好,也得換人。」
程琪瑞喜不自勝,小酒窩一閃一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李董!如果我拍好了,你能投資我的紀錄片嗎?我想把傳統手工藝拍個遍!」
看到他這副樣子,李思渺也被感染到了,她笑著說:「先把《女將》拍好再說其他的吧。」
「相信我,我絕對物超所值!」程琪瑞拍著胸脯保證。
「還有你們。」李思渺環顧大廳,整個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注視著年輕貌美的老闆,李思渺聲音不大,不緊不慢的說道:「誰不好好拍攝,態度不能端正起來,我一樣會換了他。」
會議室裡大家都在點頭,但是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敷衍,李思渺沒辦法一一分辨。
雖然解決了很多問題,李思渺卻並不能開心起來。時先娛樂的問題太大了,從上到下都浮現著一種浮躁的氣氛。只要能賺錢,大家是不介意成品什麼樣子的,金錢才是所有人的動力,他們甚至不在意名聲。
以前的她雖然生活也有不如意的時候,但是跟朋友吐槽一下,很快也就過去了。現在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太多人聽不懂人話了,讓李思渺覺得溝通,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她現在越來越習慣用命令的語氣說話了。
或許,我該讓自己輕鬆一下。
李思渺心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