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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姑娘!”他忙喚了一聲,追了出去,鄧紫玉卻已經上了院外一輛廂車,車子向東邊駛去。他忙追了上去。
蔣衝被推門聲喚醒,扭頭一看,是那個男僕凌小七,端著一盆水。他輕輕翻身坐了起來。
“你做什麼?當心掙破了傷口!”凌小七叫起來。
“養了這幾天,已經好多了。倒是要多謝小七哥,這幾天累到你了。”
“謝啥?日月之下,都是兄弟。這點事算什麼。”凌小七笑著將盆子擱到門邊的盆架上,從橫木上取下帕子,泡進水裡,揉了兩把,微擰去水,走到床邊。
“從今天起,我自己來。”蔣衝伸手去接帕子。
“你自己瞧不見,臉上都是傷,小心擦破了。”
蔣衝便也沒再爭,閉起眼,伸著臉。凌小七先小心替他拭淨眼睛,而後又輕輕擦拭他臉上、脖頸沒傷到的地方,之後又抓起他的手,挨著指頭、指縫細細擦了一遍。這些天來,他始終這麼細心照料蔣衝。
之前蔣衝滿心感激,甚而覺著這恩情太重,竟成苦惱,反覆思量著日後該如何報答。自從見到“無”後,他心裡釋然了許多。這天地人世,恩如流水。在天為雨,在地成河,在葉化露,在眼凝淚。此時流到這裡,彼時流到那裡。不多不少,不盈不欠。施與報,自有其分數。今日飲水,明日灌溉,不必貪,亦不必拒。只需順之,無須掛懷。
“傷口果然好了許多。”凌小七驚歎起來。
“小七哥,我想去看看那些獵犬。”
“瞧它們做什麼?那些獵犬兇得很,我都有些怕。再說,你的傷雖說好了些,卻仍不能亂走動。”
“那天天黑,沒看清。它們咬了我,至少該知道它們是什麼模樣。”蔣衝一邊笑著,一邊慢慢伸腿下了床。凌小七忙要過來扶,蔣衝笑著擺擺手,輕步在屋裡走了幾步:“瞧,已經不妨事了。”
凌小七瞪大了眼睛:“神了!不過你還是莫走快了。”
“我知道,我慢慢走,小七哥帶我去看看那些獵犬?”
凌小七隻得點頭答應,在一邊小心看護,引著蔣衝慢慢走出房門,穿過院門,向西走了百十步,沿路幾個僕役見到蔣衝,都有些詫異。兩人走向莊宅西牆邊,還沒走近,就聽見一陣狗吠。到了牆根,迎面一扇小院門,門關著,上頭掛著個銅鎖。蔣衝想,凌小七說那晚堂兄蔣淨和楚瀾的妻子是從西邊小門逃走的,應該便是這扇門。
凌小七陪著他向右拐去,不遠處一帶短牆圍出一片小場子,場子正面有扇鐵欄門,用鐵鉤扣著。幾隻獵犬爭著將嘴伸出鐵欄,朝他們不住兇吠。有黑有棕,矯健兇悍,都齜著鋒利白牙。
凌小七拉著蔣衝站在鐵欄門外幾步遠的地方,朝那幾只狗喝道:“莫亂嚷!你們先前咬傷了他,已是大不該,這會兒又這麼兇做什麼?”
那幾只獵犬卻仍朝著蔣衝吠叫不止。蔣衝笑了笑,不顧凌小七阻止,慢慢向鐵欄門靠近,那些狗見他眼中身上沒有絲毫敵意和懼意,竟相繼停住了吠聲,都昂頭望著他。蔣衝朝那些狗微微笑了笑,那些狗又盯了他一陣,隨後便無事一般,各自離開鐵欄門,在場子裡或臥或行,不再望他。
蔣衝朝場子裡望去,靠牆修了一間狗舍,有門有窗,和人住的房屋並沒有分別,只是要矮許多,只有六尺多高。
他瞧了一陣,回頭笑著對凌小七說:“咱們回去吧。”
第八章 熱粥、冷客
傾耳而聽,專目而視,諦伺它物,以迎知敵人之情。
——《武經總要》
郭沉去開封府問了幾道,才尋見查辦兄嫂命案的兩個府吏。
那兩個府吏只知道他是內殿值押班,還不清楚他已經被貶級降職,對他還算恭敬。但說起兄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