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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掠而過,卻並沒有看清那是什麼。看那團東西走動的方向,分明是從沿街的門朝屋裡走。當時我一路下樓,眼睛一直在朝電梯看。旁邊有樓梯欄杆擋著,所以沿街的門是看不到的。我看到的是一團東西在六七根欄杆柱子之間的空隙裡一閃而過。等到我定睛看去,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我覺得恍惚像是看見了一張臉,但是處在我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誰都難免會有些疑心生暗鬼的。其實我真正看到的,不過是白兮兮的一團東西一閃而過罷了。
等我到了底樓,再看穿堂裡,還有走廊裡一眼可以望見的那些地方,都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兒。我就打算去後屋看看,可是腿剛一邁開卻又停下了。我聽見了一個聲音,這還是我夜半醒來以後第一次聽到一個並不是我發出的聲音。那是沿街的門外有人在石頭臺階上擦了擦鞋底。
我就轉而去了前門、走到門後,一手抓住插銷,一手抓住門閂,喀噠一聲同時拔掉,左手拉開了門,騰出了右手,轉手就可以拔槍。
一看,臺階頂上站著的原來是埃裡克·科林森。
“你在這兒搞什麼鬼呀?”我老大不高興地問。
事情說來還挺複雜,他此刻心急如焚,說也說不清楚。從他的話裡我好容易算是勉強理出了一個大致的頭緒:他已經習以為常,每天都要給里斯醫生打個電話,詢問嘉波莉的健康情況可有什麼改善。今天——不,應該說是昨天了,一直到夜裡他都沒有能跟醫生接上頭。他到清晨兩點還去過電話,醫生家裡的人告訴他:里斯醫生不在家,家裡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知道他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回家。科林森兩點鐘打過電話沒找到人,就索性到禮拜堂這一帶來看看,心想說不定可以碰到我,也好了解一下他女朋友的情況。他說他本來是不想上門來的,後來看見我在門口張望,這才過來了。
“你說你後來怎麼?”我問他。
“後來就看見了你啦。”
“什麼時候?”
“就是剛才呀,你不是在門口張望嗎?”
“你看見的不是我,”我說。“你到底看見什麼啦?”
“看見有人在門口探頭張望。我還以為是你,就下了車從轉角上過來了,我本來把車停在轉角上,坐在車裡。嘉波莉沒事吧?”
“沒啥,”我說。告訴他有什麼好處呢,要是老老實實說我正在到處找她,他肯定要對我大發脾氣。“說話別這麼大聲大氣的。里斯醫生的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都不知道——看樣子他們都急得很。可只要嘉波莉沒事,也不去管它了。”他伸過一隻手來,按住了我的臂膀。“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去見見她?只要見上一眼,行不行?我保證一句話也不跟她說。我們可以根本就不讓她知道我來看過她了。也不是非得馬上就見不可——反正請你看情況安排我去看一看,成吧?”
這小子倒是年少氣盛,身高體壯,而且為了嘉波莉·萊格特甘願粉身碎骨,連眉頭也決不會皺一皺!我這時早已意識到出了問題了,我說不出問題出在哪兒,出了這樣的問題得采取什麼樣的手段去解決,得需要多少幫手相助,這些都還說不準。我不能貿貿然把他打發走。不過我也不能把這棘手的局面給他透了底——他知道了肯定要胡來一氣的。所以我就說:
“進來吧。我是正在四處巡查。你只要別出聲,可以跟我一塊兒去,至於是不是有什麼辦法想,等會兒再看吧。”
他進來了,看他那副神氣,那副架勢,真好像我是聖彼得,在領他進天堂似的。我關上了門,領他過了穿堂,順著中間的走廊走去。我們看得明明白白:屋裡除了我們再沒有別人了。可是情況卻說變就變:
就在我們前面的一個拐角上冷不丁轉出來一個人,赫然竟就是嘉波莉·萊格特。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