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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家裡去。”
他把臉一沉,氣呼呼責備我:“你不惜叫她丟臉,叫她出醜,不惜耽誤她的性命,原來目的就是為了要……”
“她的性命有什麼危險?還不是跟你我一樣好端端的?她不過是那玩意兒用過了點量,身子吃不住了。那玩意兒是她自己吸的,又不是我給她的。”
我們所說的這位姑娘,此刻確實就好端端的坐在我們兩人之間,眼睜得很開,人也坐得很直,可惜對於眼前的情況她腦子裡根本一無所知。
到下一個馬路口我們按說應該向右拐彎。科林森卻把車子往前直開,油門也踩到了時速四十五英里,兩眼直瞅著前方,臉上神氣狠巴巴的,連疙疙瘩瘩都漲出來了。
“到下一條馬路拐彎。”我命令他。
“不行。”他說,到時候果然沒拐彎。車速表上顯示的數字已達到了五十,人行道上的行人見我們這樣的飛車開過,都對著我們的後影看了起來。
“怎麼?”我趁反問的當兒就把扶著姑娘的手悄悄放開了一隻。
“我們得開到半島上去,”他口氣強硬地說。“她這樣的狀況,不能回家裡去。”
我咕嚷了一聲:“是嗎?”早已鬆開的手就飛快地去跟他搶開車。他推開了我的手,一隻手抓著方向盤,一隻手伸過來擋著我,防我再去搶。
“別這樣,”他警告我,把車速又加快了四五英里。“你要放明白點兒,你這樣胡來我們大家都得完蛋……”
我就罵,把他狠狠地罵,十足給了他一頓臭罵,而且話都是從心坎裡罵出來的。他兜的一轉臉瞅著我,一面孔的義憤,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當著一位女士的面罵出這樣的話來有些出格吧。
這一下可就弄出事來了。
就在我們的車子快到前面一條橫馬路的那一瞬間,冷不防從橫馬路上衝出一輛藍色轎車來。幸虧科林森眼睛轉得快,趕緊收回心思來開車,這才一扭車頭,避過了那輛轎車,可是畢竟事出倉促,他幹得不那麼利索。我們只差那麼一兩寸的距離,算是沒有撞上那輛轎車,可是車子從轎車背後勉強衝過時,兩個後輪卻不肯跟著走,直往斜裡滑。科林森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由著車子滑到哪裡算哪裡,可是轉角上那人行道的邊邊卻不買你的賬,還是直挺挺、硬撅撅頂在那兒,絲毫不肯退讓。我們的車子橫過身來一頭撞了上去,結果翻了個跟斗,又撞上了後面的路燈柱。路燈柱啪的一下撞斷了,嘩啦一聲倒在人行道上。車子一翻身,我們也給甩了出來,都摔在路燈柱旁,腳邊那路燈柱的斷口裡呼呼地直冒煤氣。
科林森的半邊臉上已經給擦得沒剩多少皮了,他手腳並用,還是爬到了自己的車子裡,把引擎關掉。我也坐起身來,不但要撐起自己的身子,還得把壓在我胸口的姑娘也一塊兒扶起來。我右邊的肩膀和胳膊出了問題,使不上勁了。姑娘胸腔裡在出聲,嗚嗚咽咽的,不過我看不出她身上有什麼傷痕,只是一邊的面頰上擦破了薄薄的一層皮。甩出來的時候她有我在下面墊著,沒受到多少震動,震動都由我代為承受了。我胸腹脊背處處生疼,半邊肩膀胳膊已動不了,這就告訴了我:要沒有我她才不會這樣太平呢。
路上行人把我們扶了起來。科林森摟住了姑娘站在那裡,求她快快開口,要她說她沒死,要她說這說那,反正都是這一類的話吧。這一撞,倒把她震得有了點知覺了,不過她還是根本不曉得剛才是出了車禍還是怎麼回事。我就過去幫著科林森把她扶住——其實他們倆誰也不需要別人來幫忙。人是愈圍愈多了,我急忙對大家說:“我們得把她送回家去。不知有哪位可以……?”
一個穿燈籠褲的矮胖男子說他願意幫忙。科林森和我就攙著姑娘坐進了他車子的後座,我把姑娘家的地址告訴了那矮胖男子。他問了句要不要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