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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慶賢長公主喪夫,既然當時土默王不在意,兩邊本就在談和階段,先帝便允了這門親。
明德帝聽聞後忙宣了人進來,帝王問及慶賢姑母身體是否安康的關切隱約傳出。
到了中秋那日黃昏,初寧換上煙水色的裙子,梳了垂鬟分肖髻。沒綁燕尾,齊腰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幾朵金桂點綴其中。
徐硯見她前來,秋風先將淡淡的桂香送到他呼吸間。
&ldo;怎麼那麼素淡。&rdo;
他低頭看她,小姑娘柳眉杏眼,正笑得燦爛。
&ldo;簪花了呢,再戴別的不好看。&rdo;
他再細細打量,見她還是描了眉和點了唇,這一看,分明又是姝色清絕。
&ldo;那就走吧,我們到西湖去。&rdo;
&ldo;是到畫舫上嗎?&rdo;
初寧習慣地去把手伸到他掌心中,沒發現他有一瞬的猶豫才握住。
徐硯看著前方的石板路,輕聲說:&ldo;嗯,到畫舫上去,今晚不少人要西湖賞月。已經定了那家酒樓的席面,會一併送上去。&rdo;
初寧就想到每到節日,西湖上還會有清倌在畫舫裡彈琵琶唱曲兒,願意砸銀子,能將人請到船上吟詩作畫,紅袖添香。
她眨巴眨眼,以前徐三叔帶她去西湖遊船都是白日,也許今兒她能見識一下。
徐硯正想問她有沒有帶披風,怕晚上風涼,一低就看到閃動光芒的雙眼。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遊個湖,她有那麼高興?
兩人來到西湖邊的時候已十分熱鬧,周邊都掛著點亮的花燈,碧水映燈,似人間鋪砌了一片星河。
初寧被徐硯扶著上了畫舫,兩人才在甲板上站穩,就聽到有人喊:&ldo;這不是徐大人?&rdo;
&ldo;徐大人推了宴,居然是與佳人有約。&rdo;
初寧聞聲望去,岸上站著四五個人,皆是中等身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徐硯眉頭微不可見地蹙起,向起人拱了拱手:&ldo;眾位大人可莫亂說,這是徐某的侄兒。&rdo;
他一句侄兒叫他們想起先前傳言,徐硯跟魏家的外孫女一同前來杭州,那是魏家大姑奶奶的嫡女,嫁的是前些年出了事的宋閣老。
宋閣老和徐硯有交情,所以才託了女兒給他幫著照顧。
不過聽說現在那宋姑娘是住在離魏家一條衚衕的無名居。無名居的來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那是安成公主的別院,但因為沒有掛名姓,大家日久就喊成無名居。
徐硯也住那裡。至於為什麼宋姑娘不住外祖家,就沒人知道原由了。
眾人思緒幾轉,哈哈地笑:&ldo;失禮失禮,不過這也是佳人,話倒是沒錯。&rdo;
初寧安安靜靜站在那裡,徐硯餘光掃她一眼,臨水而立的小姑娘沉靜溫婉。小姑娘可不是長成傾城佳人,他微微一笑才再回話:&ldo;如此,我便與佳人有約了。&rdo;
岸上幾人又是笑,還催促:&ldo;徐大人快帶佳人進去吧,莫吹了風。&rdo;
這才算各歸各路。
等徐硯領著小姑娘進了畫舫後,有人就小聲和同僚說:&ldo;只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倒是一眼就叫人驚艷。&rdo;
&ldo;聽說魏家大姑奶奶就是個美人,女兒姿容出色也是正常的。&rdo;
&ldo;只可惜了宋家,不然我還能找出個差不年歲的兒子來。&rdo;
&ldo;哎喲,這就打人小姑娘的主意了,以徐大人的眼光,恐怕看不上你家小子。小心徐大人聽到不高興,暗中給你使絆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