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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汐立刻回頭,他見小葉子一臉的淚,便問道:“你哭什麼?” 小葉子邊抹眼淚邊跪下叩首,道:“啟稟幫主,小葉子是被任左使感動了。” 這話一出,在場諸人自然誰也不信。但是昀汐卻饒有興致,道:“哦?” 昀汐這一個“哦”,印證了小葉子的推斷。當下小葉子跪在地上,越發戲精的哭道:“小葉子自幼無父無母,全憑外婆收養才長到今天。那時候我調皮不懂事,經常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外婆每次看到,都要狠狠打我一頓才肯罷休。我年幼不懂,只是怨恨外婆對我不好。直到外婆臨死前,外婆拉著我的手說她捨不得打我。那時我才知道,其實外婆一直都是很愛我的。她當時打我,是希望我走上正路,不要越學越壞。” 小葉子一邊說,一邊偷眼看昀汐的表情。見昀汐臉帶微笑,她更有信心,當即抹乾眼淚道:“今天任左使盡職盡責,不惜當著幫主痛施懲戒,置自己的人際得失於不顧,只一心維護幫規。我就想起了我的外婆。幫主,其實任左使對您,就像是外婆對我一樣。他是真心希望您好,希望天王幫好。若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任左使一樣忠心耿耿,絕無半點利己之心,我幫何愁不興旺?抗燕何愁不成功?” 昀汐笑了:“逝者已矣,你外婆也不想你過於悲傷,思念固然無錯,但每當思念就哭,豈不是更讓外婆掛心嗎?” 小葉子赧然一笑:“幫主,實不相瞞,我這一哭,不僅僅是因為思念外婆,只是小葉子我……”她捂著臉,似乎又是害羞,又是嬌嗔,“幫主你別問了,小葉子真的不好意思說。” 昀汐看她衝自己又哭又笑,撒嬌撒痴,扭扭捏捏,心下十分滿意,笑了笑:“小丫頭能有什麼不能說的,恕你無罪,說吧。” “其實……人家哭,是因為想起多年前外婆責罰之重,思來尤有餘悸,嚇哭了的。”小葉子雙手掩面,縮在原地,彷彿她出了大糗,無顏面對眾生一般。 此言一出,昀汐著實真笑了:“小丫頭沒出息。時隔這些年,也這麼嚇得慌嗎?看來當時外婆真的責罰的太重了。也罷,今日之事,任左使做得很對。幫規如山,即使是我,也不能不謹言慎行。”他瞥了小葉子一眼,眼中俱是笑意,“然而幼年時的一頓打也能讓人記憶猶新,若我真的判了程空和薛悅死罪,只怕刑罰過重,也要惹得眾弟子惴惴不安了。這樣吧,任左使,念程空是初犯,免其死罪,但仍需重罰,杖責八十,遣返雲中城,革除前鋒堂堂主職務便是了。” 任青荃似乎想爭辯,但眼見昀汐以目視他,還是把話頭憋了回去,低頭應道:“是。” “薛悅嘛……雖然程空傳遞於你,你本身無罪。但你身為近侍,當以儆效尤。著換創世樓的傅嬛前來代替你的工作。你自回上凌煙閉門思過,不必在此侍奉了。” 薛悅叩首,和程空謝恩,便轉身下去了。昀汐一笑,吩咐眾人繼續操練,自己帶著任青荃和小葉子回帳議事。 小葉子跟著回帳之後,昀汐只讓她泡了茶,便命她在帳外等候。她在外面站了許久,方才見任青荃揭開帳幕走出。她微微一笑,屈膝送行:“任左使走好。” 任青荃忽然凌厲的盯了她一眼:“你叫小葉子?很好。”說罷,快步離去。 那一眼裡包含無數的陰狠怨毒,令小葉子脊背一陣發涼。她調整了一下心情,皺了皺眉,轉身去忙別的了。只有一件事讓她有些煩悶。這位持劍使者回歸之後,如果要再和楊一釗見面,可要多防著這位任左使了。 次日一早,在小葉子的注視下,薛悅打包好了行裝,準備回上凌煙。 小葉子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一開始認為,薛悅應該會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她明白,也理解。如果換了是她,她也說不準,自己會不會理會自己的情敵。 平心而論,薛悅是一個至少很大方的人。在天王幫這個你爭我奪的環境裡,面對小葉子這個潛在的情敵,而且還是明面上與她爭寵上位的對手,薛悅身為雲中城的少城主,都表現了難得的大方,並沒有恃強凌弱,更沒有陰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