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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卻微微一笑,虛弱的目光裡帶著瞭然的靜謐,「不是太皇太后也來了麼?是你請她來的,對不對?」
顧淵沒有做聲。
薄暖伸出手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他的心猛地一跳,反手便握住了她,話音痛苦地低徊:「對不起,阿暖,對不起……」話音漸漸緩了下去,「我很想去,可是我只能坐在這裡等你,我不能去,你明不明白?」
薄暖微笑道:「傻瓜。」
兩個字,輕飄飄,軟綿綿,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彷彿沒有安全感的飛絮。他緊抿著薄唇,彷彿在斟酌著什麼,又彷彿在忍耐著什麼,終於,他開了口。
「阿暖……」他低著頭,只是看著她白得泛涼的指尖,似乎還有些緊張似的,「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她驚訝地看著他,竟不知如何回應。
「我不放心你在這宮裡……」他輕聲,「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知道。」她輕輕地道。
他抬起頭。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受委屈……」
他的眸光倏忽便亮了,彷彿是被她的話語所點燃的,那樣清澈見底,那樣義無反顧。
「待你做了皇后,」他凝聲道,「任哪宮的人都不能再這樣私刑對你了!」
她靜了靜,「你給我的阿父阿兄一步步安排官職……可也是這樣的打算?」
「是啊。」他一笑,傾身抱住了她,「我讓廣元侯一房顯赫出來,你站在太皇太后面前才有底氣。歸根結底,我只是不肯放你走。」
她亦笑了,「你耍賴。」
她這是答應了吧?他暗自揣想。見到她的笑顏,他終於放鬆下來,將下頜枕在她肩窩,含混不清地道:「你也可以耍賴啊。」他抓住她一隻手便往自己身上摸,羞得她一個勁往後躲,「這輩子,下輩子,我總之都賴定你了,你若不肯賴回來,吃虧的是你自己。」
這什麼流氓說道!她有些氣憤,更多的是羞赧,乃至於口不擇言:「我,我可還病著,你若不怕生病,你便……」
「不就是見風暈?」他冷然挑眉,身子懶懶地倚在她身上,「你男人身強體壯,跪上三天三夜都不是問題。」
她悄悄「嘁」了一聲,他正要發作,忽然聽見肚子裡「咕嚕嚕」的聲響。他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她憤恨地逕自跳下了床:「我去找吃的!」
他一把拉住她衣帶,賴皮地道:「不許去。」
她不得不站定了身,生怕他將自己衣帶扯脫了去,回身怒瞪他:「陛下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他卻頗委屈地抿著嘴,「我早叫人給你備了膳,等你等到天都黑了,你這時候來反咬一口……」
「你將我比什麼?」她立刻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門外一聲嗤笑,竟是孫小言一直在偷聽,終於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顧淵只覺自己身為一國之君,每到宜言殿來竟是毫無尊嚴,冷冷揚聲:「還不滾開些?」
孫小言隔著門叫冤:「婕妤明察啊,是陛下讓小的送點心過來的……」
☆、61
顧淵看了薄暖一眼,終於走下了床,兩手一抬,示意她給自己繫上衣帶。她這才發現他只穿了一件月白的裡衣,流麗的絲帛將他挺拔的身軀勾勒無遺,尤其是……她立刻轉移目光,蹲下身去給他繫好裡衣的帶子,他只覺自己腰腹間被她隔著衣料觸碰到的地方全都癢得難受,呼吸都變得粗濁起來……
「陛下。」她站起身來,他突然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
這一吻,用盡全力。
彷彿要吞噬了她的血肉,要拆散了她的筋骨,他抱緊了她往她唇舌深處探求,她踉蹌著一路後退,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