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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是水,是光,溫暖,可靠,安全,諸如何忘川;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男人,是火,是熱,誘惑,深刻,諸如沈自橫。兩者的區別在於,如果沒有遇上後一個,前一個便是至完美的戀愛結婚物件,而如果遇到後一個並愛上,那麼,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取代或者等同他的位置。
沈自橫,他充分具備成為後一種男人的潛質。
簡小從沒進屋,鮑歡就一直沒有睡。她原本是想讓簡小從一個人靜一靜的,可是,兩個小時後,簡小從仍舊沒有進房。鮑歡不得不咬一咬牙去陽臺把依舊傻站著的簡小從拖了進來。
她全身都濕透了,表情木然而呆滯。鮑歡有些擔心,直接把她推去了衛生間,開了熱水,又幫她脫了衣服,用軟得不能再軟的聲音對她說:「都過去了,會好的,會好的。」
熱水沖在簡小從身上的時候,她微微顫了顫,目光仍舊無神,但是慢慢的,她身體的顫動程度越來越大,抖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鮑歡按都按不住,便乾脆抱住了她,然後,鮑歡的眼淚也就那樣毫無徵兆的流了出來:「會好的,會好的……」
兩人在熱水下沖了很久很久,久到簡小從不再發抖,鮑歡也不再流淚,她摸了一條乾毛巾給她擦了擦,擦過她胸口的時候,簡小從的手猛地按住她的,鮑歡握著毛巾的手被她慢慢移上了心臟的位置,然後,她聽見簡小從用淡得可怕的聲音說:「這裡,痛死了,痛死了……不會好的……永遠都不會好的。」
番外二
何忘川小時候失去過一個妹妹——那是何父何母都不願意提及的傷痛,更是何忘川從小的陰影——他曾經非常疼愛那個福澤無幾的妹妹。那時他太小,記不得妹妹去世的具體,只記得,心尖上有一道疤,就是為她妹妹留著的。以致長大後,他每次一想到她,那顆肉長的心,就會絲絲拉拉的抽疼。
何忘川第一次見到簡小從是在n大的宣講會上。
那個十一月份的晚上,何忘川以公司銷售總經理的身份出席了該公司在n大校園招聘的宣講會。因為n大離市區較遠,何忘川驅車到n大的時候宣講會已經差不多要開始了。他很低調的從學生扎堆的人群中走過,在禮堂前排找到了負責宣講會的助手龔愛。
「何總,n大有些同學想採訪你,我讓他們在採訪席先等著,是我去擋開他們,還是你親自……」
何忘川抬手看了看手錶,打斷了她:「還有半個小時,你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你不要準備一下?」龔愛有些擔憂的說。
何忘川轉首看了看全場,人很多,很嘈雜,燈光師大概是在調光,白色的尾光一直在場中亂掃著,他可以看見一張張年輕而又興奮的臉,然後他突然微笑著說:「直接讓他們來吧。」
校園記者有七八個左右,圍著他仔細的問著問題,他也很熱情很禮貌的回答著,說到其中一個問題時,他將視線移向了人群外,原本只是出於思考,就在那一刻,他看見了簡小從。
她安靜的站在距離人群不遠的地方,穿著一件乳白色的羽絨服,大概是由於禮堂太熱,羽絨服的拉鏈並沒有拉上,露出她裡面穿著的黃色羊毛衫,一條青色的牛仔褲,學生氣得普通。可是,就那一刻,何忘川看著她,腦海里突然就閃過那個帶著傷的,久遠的回憶——妹妹。
一思及那個影像,何忘川的心裡就針扎一般的疼,然後,他忘了自己正在接受著採訪。
宣講會就是簡單的公司文化介紹,何忘川倒背如流,目光逡巡間,他一直在搜尋著那個白色的身影。宣講會的最後一個環節是q&a,場中的燈光完全開啟,然後,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一排的,他過目就不再忘記的身影。
有很多人舉手提問,何忘川獨獨挑了簡小從旁邊穿著黑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