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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愉明白她的意思,順著她的意思說:「是你有良心,知恩感恩。」
「我如果像我爸媽一樣心狠就行了。」她皺眉苦惱地說,腳跟磨著硬實的地面,有些認命地說:「算了,先這樣吧,嬸你繼續忙,我回家了。」
「以後機會還多,不是隻有讀大學才有出路,就像以前誰也不敢說高考會恢復,說不定以後黑市也會放開,誰都可以做生意。」蘇愉不願意見她頹喪認命。
二丫聽聞精神震了一下,臉上輕鬆了一點,她眼睛移到桌前的女人面上,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捏著手關節,臉上有些不太自在,眼神從女人臉上又移到了地面,有些磕絆著說:「嬸,我想謝、謝謝你,如果沒有遇到你,你沒幫我,我不可能上學,我會像我大姐一樣,是個什麼都不懂、憨傻的死心眼,被人打被人罵不敢跑,被人嫌棄還要上趕著討好仇人。」
她每逢看她姐上趕著給人當牛做馬還不落好的時候,她都慶幸她遇到了蘇愉,她去上了學,認字學知識,不滿足現在,對未來的生活有挑揀的野心。
「我幫的不算多,你能變化這麼大都是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哪怕你不繼續上學,也不要放棄看書,書三兩年不看,再看字就陌生了,這可是你努力七年學來的,非常不容易,別弄丟了。」
二丫若有所思地點頭,她站起來說:「嬸,我回去了,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
她腳步匆匆地往外走,摸摸走過來蹭腿的兩隻狗,抵著要鑽出去的狗頭,動作利索地開門關門。
三兩步走進她家,她靠在門後臉色爆紅,她想給蘇嬸說那番話好久了,但她從沒跟誰說過心裡話,最開始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她不敢張嘴,只是想想就腦子空白。高考恢復後她意識到再不說就沒機會了,磨磨蹭蹭好幾天,把要說的話寫出來,在撿柴的時候對著樹練了兩天才能順溜的給說出來。
大丫了無生氣地從低矮的小屋裡出來,縮著脖子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二丫擋住門問:「小虎呢?」
「睡著了,在睡覺。」
「你這是要去哪?待會兒小虎醒了見不到你又要哭,我哄不住可要打人的。」
大丫瞪著她,揚手說:「你打他我打你。」
「我打他了,他肯定不敢告狀。」二丫語氣沉沉地說。
大丫猶豫地在原地轉了兩圈,不太情願地拐了回去,就坐在臥房的門檻上,直愣愣地盯著天。
二丫抿了下嘴,把門從裡面鎖了也往屋裡去,進屋去搖醒小虎,現在睡了晚上可就睡不著了,而且他醒著大丫就會圍著他打轉。
真可怕,她看見著小虎突然來精神的大姐,一個不能生的女人見著小孩就高興,沒有原則的對他好,活像是撇開了小孩就不能活了。
真可怕,二丫又唸了一遍,還好我不是她這樣的,她心想。
隨著高考恢復一起傳來的訊息還有考試時間,就在兩個月後的冬天,77年的高考來的突然又急切,考試也不是全國統考而是省考,蘇愉總覺得她沒複習好,覺得時間不夠用,她找邱富力要辭了在果園的工作。
「你也要去考試?你今年三四十了吧?」邱富力不可置信地問。
「剛好三十六,國家對考生的年齡學歷和成分都沒有限制,我就想去試試,不然擔著初中畢業的學歷,以後不論做出什麼成果都要遭人懷疑。」
邱富力沉默,他不捨得放蘇愉走,蘇愉沒出現的時候他指望著俞遠安,俞遠安是他管理果園的定海神針,但蘇愉琢磨出了嫁接果樹後,他就有些倚重蘇愉,現在蘇愉要走,他擔心這麼大的果園俞遠安一個人能不能擔的起來。
「我給你批假,像冬天一樣發一半的工資,工作先給你留著,等高考出結果了咱們再說,你現在好好準備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