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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他已食髓知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卻不得不面對薛採不愛他的事實。
此生若還有什麼奢望,只求薛採能安安生生地留在他的身邊,不需要她做任何事,而他願意學會如何正確地愛一個人,敬她,愛她,懂她,憐她,惜她,疼她,默默地等待回應。
只要她不再將他拋下,他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並始終甘之如飴。
薛採心裡的想法比崔珩簡單多了,畢竟事無巨細地照顧崔珩,全都出於自願。不過,她想在報恩的同時,重拾尊嚴,不再對崔珩有求必應,也不願成為寶玉公主口中的老媽子。
而陸哲翰一面心疼薛採為了報恩付出良多,幾乎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一面又因寶玉公主的心直口快,差點兒噴茶。
他開啟摺扇,借著遮擋,稍稍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陸郎,你這摺扇從哪來的,真是好看,以前沒見你用過?」寶玉想把摺扇從陸哲翰手中拿過來,細細看一看,陸哲翰先人一步,收進了盒子裡。
「是我送的。」薛採不覺得這是一個無可奉告的秘密。
崔珩臉色白了一下。
寶玉由衷讚嘆道:「師妹,你眼光真不錯。」
薛採笑了笑,謙虛道:「公主過譽了。」
她以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就此翻篇,沒想到竟成了某人心裡的一根刺。
入夜,崔珩照舊在她房裡打地鋪,照舊與昨晚一樣,抱著膝蓋坐在黑暗裡,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專注執拗。
薛採受不了了,翻了個身面朝他,氣鼓鼓道:「小恩公,你不想睡覺沒有人攔著,可你能不能別打攪到我?」
崔珩驀然想起白日裡才深刻領會到的道理,要敬她,要疼她,便順從她的意思,乖巧地躺下了。
薛採暗暗鬆了一口氣,一點一點地開始醞釀睡意。快要睡著的時候,躺在床腳下的人又不安分了,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鬧出一連串雖然輕,但在夜裡會被無限放大的動靜。
薛採煩躁極了,惡聲惡氣道:「你究竟睡不睡了?」
崔珩重新坐了起來,幽幽道:「我睡不著。」
薛採也跟著翻身坐起,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耐著性子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昨晚也沒見你這樣。」
「確有一事,如鯁在喉。」崔珩一臉沮喪道:「你我相識至今,從來沒見你送我東西。」
原來還在對她送給陸哲翰摺扇的事耿耿於懷,這人委實小氣,聽他說話的語氣,儼然是在指責她厚此薄彼,偏心到家。
薛採扭過身,在枕頭底下胡亂摸了一通,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崔珩,「吶,送給你。」
崔珩伸手接過,借著朦朧的月光勉強能夠看清是一支木簪子,中間鑲著金箔,頂端的雲紋雕琢得很是粗糙,可想而知做簪子的人手藝生疏。
「這簪子,是你自己削的?」
簪子?
薛採睜大眼睛一瞧,可不就是桃木簪,而不是白玉佩飾,「把簪子還給我,這不是送給你的。」
崔珩又是一陣失落,依言還了回去。
薛採暗忖,若是把白玉佩飾送給崔珩,難免會讓他有所遐思。
萬萬不能添柴加火,讓死灰復燃,便徹底改了主意,在接過木簪子的同時,冷冷道:「小恩公,你貴人多忘事,想必已經不記得這根木簪子了吧。當初,莫大夫要給你接骨療傷,我怕你太痛苦咬傷自己,便取了身上唯一的簪子給你,可你把它折斷了,丟棄在船艙裡。是師兄撿起來,用金箔接好了。」
「你看,並非我不願送東西給你,而是我送了,你卻棄如敝屣。雖然只是一根不起眼的簪子,可也是我一片心意,既然被你踐踏了,又怎麼有膽量嘗試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