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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了。
薛採用力拉扯床單,崔珩沒料到急火攻心的薛採會有這般能耐,竟真的摔了下去。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我說過了,會很溫柔的。」身形一晃,薛採嫣然含笑的臉就出現在了崔珩的頭頂上方。
她在崔珩反應過來前,跨|坐在了他的腰上,指腹輕柔的劃過崔珩的眉眼,鼻樑,唇瓣,下頜,喉結,鎖骨……
「你長得真好看。」薛採媚態可掬,由衷感嘆道:「所以,我怎會不知你是誰,崔珩……」
話語消失在了唇齒間。
第一次,他的名字被人念得如此纏\\綿動聽。
崔珩再也無法剋制自己,要瘋就一起瘋吧。
第46章
梧州地處偏南,因漫山遍野的梧桐樹而得名。
其時正值梅雨季節,天色陰沉沉的,像稀釋過的墨水,前一場雨才剛下完,下一場雨已在醞釀之中。俄頃,豆大的雨滴又稀稀落落的砸了下來,街上的行人對時晴時雨的天氣早習以為常,不慌不忙的開啟竹傘,繼續悠然漫步。
雨勢漸大,一匹駿馬疾馳而來,行人紛紛讓道,以免被飛濺的積水弄髒了衣服。
那騎馬之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似有什麼急事,不停地揮舞馬鞭,一轉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籲一聲,駿馬揚起前蹄,停在了一間茶館門口。那人翻下馬背,隨手把韁繩系在路邊一棵歪脖子樹上,然後立在茶館的屋簷下脫了濕漉漉的蓑衣,水流似珠簾一般順著斗笠滑落,等最後一滴雨水落下,她才轉身進了茶館裡面。
跑堂早就留意到她,見她迎面走來,連忙殷勤的過去招呼,給她找了一個雖然在角落但視野還算開闊的座位,「客官,綠茶還是紅茶,瓜子還是點心?」
「一壺龍井,一碟米糕。」她取出一錠銀子,打著商量道:「小哥,麻煩安排一下,我想單獨聽人說書。」
真是貴客從天而降,跑堂一見白銀兩眼直發光,他用衣袖抹乾淨凳子又抹了抹桌面,「客官,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安排。」
「對了,要你們茶館裡最好的說書先生。」直到這時,她才摘下斗笠,擱在腳邊,露出一張白淨姣好的臉孔。
「一定,一定。」跑堂見她容貌秀麗,又瞧著頗為面生,忍不住回頭多望了兩眼。
堂上的說書先生喝完茶,醒木一拍,清了清嗓子道:「諸位,咱們接著往下講。且說那白娘娘為了報恩,修煉出了人形,精心設計了一場戲,與許仙在西湖斷橋邊偶遇。」
「那日天色黛青,淫/雨霏霏,白娘娘見許仙淋雨可憐,便把手中竹傘借給了他。而許仙呢,卻對白娘娘一見傾心,借著還傘的名頭,主動登上了白娘娘的遊船。兩人一來二往,眉來眼去,皆是春/心萌動,便順理成章結了夫妻,在錢塘置辦了產業,開了一家藥房名喚保和堂。」
「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仙凡戀尚且不容於世,更何況是人/妖戀。那金山寺住持法海禪師,與白娘娘素有仇怨,在許仙身上嗅到了妖氣,便暗中傳授一計,要以雄黃酒逼白娘娘現出原形。白娘娘能否逃過一劫,許仙與白娘娘又將情歸何處,欲知此事,各位客官明日趕早。」
醒木再一次落在桌上,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許仙與白娘娘的故事在民間流傳甚廣,她聽過不止一次,還看過以此為背景編撰的話本。雖然故事到了結尾處,一家三口皆修成正果得道飛升,但她依然為白娘娘感到不平。許仙優柔寡斷,平庸無能,完全當不起白娘娘義無反顧,一往情深的付出。
除去報恩這一節,白娘娘還會對平平無奇的許仙動凡心嗎?大抵不會。
所以,報恩歸報恩,感情歸感情。倘若將兩者混雜糅合,是不會有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