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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翰知道薛採蠻不講理,此時有要事在身,不再多費唇舌,對崔珩道:「有一列樓船正在往這邊疾行,估摸著半柱香的光景就會把我們攔截。為首的船隻黑旗飄揚,上面用金絲繡了展翅翱翔的鷹隼,你可知對方是誰?」
崔珩閉了閉眼,「自然是他。」
「既然如此,請你隨我來。」
值得崔珩動容的,除了孔鎏,薛採想不出第二人。
陸哲翰還未動作,她先發制人橫刀擋在崔珩面前,凜然道:「師兄,你帶這麼多人手就是為了挾持小恩公,好在孔鎏面前邀功?」
這話冷雨似的一個字一個字敲在陸哲翰心上,他似受了奇恥大辱,怒火在眼底燎原,「小師妹,在你心裡我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薛採尚未回答,五根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扣在了她的手臂上,力道之大幾乎讓人感到疼痛,薛採一臉不解的望向崔珩。
那人自嘲地笑了笑,「我本就是將死之人,不必再管我。」
說完,手無力的垂下,一副任由陸哲翰處置的模樣。
薛採咬了咬唇,收了刀,低頭認錯道:「好師兄,是我行事莽撞誤會你了。」
薛採對他的不信任讓陸哲翰如鯁在喉,心頭又憋屈又難受,但眼下時間緊迫,他無暇顧及自己的情緒,吩咐僕役簡單拾掇了一些東西,親自護送薛採與崔珩去了糧倉底下的暗室。
「你們兩個不要輕舉妄動,等脫險了我再回來。」陸哲翰叮囑完,爬上扶梯,加緊腳步離開。
薛採凝望他漸漸縮小的背影,愧疚之情揮之不散,她緊挨著崔珩坐在一垛乾草上,感慨萬千道:「小恩公,我師兄是個名副其實的好人,我竟昏了頭腦誤會他,真是不應該。」
崔珩聽了,緘口不言。
驀地,他感到一股熱氣自丹田蒸騰而起,全身的血液像乾柴一般被星火點燃,又像咕嚕咕嚕往外冒泡的沸水。意識與理智在灼燒之下化為灰燼,他只感到難耐的熱與無邊的痛。這二者如藤鞭笞打他的身體,驅趕他去尋找甘霖,澆滅侵入五臟六腑的火焰。
崔珩癱軟在輪椅上,拳頭緊握。新生的指甲薄而鋒利,因為用力指尖流出殷紅的血,順著手指與手指之間的縫隙滴落,染紅了地面。
事發突然,薛採摸了摸崔珩滾燙的臉頰,驚慌失措道:「小恩公,好端端的怎麼會如此?」
暗室狹小一眼能夠望到底,裡面除了乾草空無一物,薛採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緩解崔珩突如其來的痛楚。他面色潮紅,像一座毫無徵兆陡然噴發的火山,或許唯有涼水才能使熔漿冷卻。
但師兄交代過,不得擅自走動,萬一暴露行蹤被孔鎏發現了怎麼辦。
薛採左思右想很是為難,她伸手探了探崔珩的額頭,溫度依然灼熱。
恍恍惚惚中,崔珩感到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貼在他的額頭上,但只短短一瞬,馬上就消失不見了。像飢餓之人吃到了一丁點饅頭屑,反而勾起他更大的不滿足。
所以,當那東西再次貼近時,他身體裡驟然爆發出一道難以想像的力量,牢牢抓住了它。
薛採猛然被人拉了一把,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崔珩的懷裡,熱浪頃刻間從四面八方撲來,將她包裹其中。
她誤以為崔珩清醒了,抬眼望去,那人仍緊閉雙眼,面上瀰漫痛苦之色。
「小恩公,快放手。」薛採使勁掙扎,「再不放,我就不客氣了。」
話雖如此,手上卻不敢有過分的舉動,反而擔心無意中傷到崔珩的雙腿,另一手吃力地撐在輪椅扶手上,儘量讓身體凌空。
崔珩聽到聲響,從灰燼裡扒拉出一絲殘存的理智,聲嘶力竭喊了一句:「滾,離我遠點!」
薛採也想掙脫桎梏,離崔珩遠遠的,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