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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裡很安靜,喬嬸和老秦早已經睡去,乙蕭進門,很用力的直接把亦舒往樓上拽。
書房裡。
略有些淒清的風,靜靜的掀起層層薄簾,氣氛壓抑得好像塊塊石頭沉重的壓在心上,讓人喘不過氣。
甩上門,他驀地轉身,長臂一撐,將嬌小的她訂在冰涼的楠木門上。
深似幽潭的眼眸,緊縮著,冷峻的臉龐透著危險而陰鷙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不安、緊張,甚至於惶恐……
亦舒不自覺的想要後退,身後卻被木門頂著,退無可退。
她……好像又一次挑戰了他的忍耐底線……
「你學壞了,竟然敢玩到警局裡去!!」對峙了好半晌,他陡然爆發,挺拔的身軀倏然前傾,厲眼逼迫著她,「簡亦舒,任性也是該有個度的!」
他的氣息,性感、狂野,噴灑在她臉上,卻好冷、好冷……
讓她的心……一片淒寒……
眼底的驚慌和不安,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成片的清冷……
「你只會指責我,不斷不斷的指責,卻從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嘶吼著,像頭受傷哀鳴的小獸。
鼻頭酸到好想哭……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委屈……她難受……
她討厭透了那種糟糕的感覺……
伸手奮力的要推開他,他挺拔的身姿卻巋然不動,只是冷厲的,一如既往的籠罩著她。
「我不想看你落到和你媽一樣的下場!!你以為犯罪是那麼好玩的事嗎?」痛心和恨其不爭的挫敗,齊齊閃進他的眼底。
她不服氣的,與他對視,眼眶忽然就紅了,「我沒有錯!我憑什麼要任人欺負……」任性、倨傲的回答,最後就變成了沙啞的哽咽……
她被欺負得夠了,反擊有什麼錯!!
她滾燙的眼淚,一顆顆一顆顆,滴進他的心裡,滴在他手背上,灼痛了他的肌膚。
手指顫了下。
他沉沉的注視著她,墨黑的眼眸,越來越深邃,越來越複雜。
痛苦、掙扎、懊惱……
他撐在門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半晌,他終於開口,怒斥轉變成了幽深的嘆息,「也許我不是個稱職的監護人,我管不了你……」
「我不要你管!我只要你愛我!!」他的話,被一聲嘶吼打斷,剔透的淚凝在她濃卷的睫毛上,脆弱的輕顫,她的眼裡滿滿的全是義無反顧和堅定不移。
「我愛你,乙蕭……就算我真的還小,我也要愛你!!!」淚越落越急,她就那麼直直的盯著他,那麼直接的表白,沒有半點的扭捏和做作。
愛了就是愛了,誰也改變不了,連她自己也一樣。
「亦舒,夠了!!」他陡然低吼一聲,切斷了她的肺腑表白。
心底曾經建起的那堵無法突破的城牆,卻明顯的漸漸在坍塌……
眼底的掙扎,一時更多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理智就會面臨崩潰……
「不夠,一點也不夠……」她倔強的搖頭,哭得像只受傷的小貓,淚眼卻是堅定的鎖著他,「乙蕭,你為什麼不可以愛我……你喜歡我,只要努力試試一定會愛上我的……可是,為什麼你卻連試的勇氣都沒有……」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為什麼她的愛情,要夭折在這種狗屁理由裡!!!
他整個人繃得僵直僵直,困著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理智與感情,在做劇烈的爭鬥……
深呼吸,深眸閉了閉,半晌才重新睜開,一片幽然與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