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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被他說得臉上一紅,低頭扒拉了一口稀粥,不自覺就回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他方才只是想逗逗紀裴,要是紀裴當真再來一夜,他可吃不消。
這樣想著,他就把話題轉向別處,問紀裴道:「對了,此前太子殿下很是擔心豫王和紀家軍扯上關係,不知豫王在軍中表現如何?」
說起這個,紀裴的臉色突然變了,薛矜敏銳地察覺出來,忙問,「怎麼了?」
紀裴道:「你來之前,太子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薛矜搖頭,「沒有啊,是豫王發生什麼事了嗎?」
紀裴放下筷子,沉凝片刻,輕嘆一聲,對薛矜道:「我來之前,太子殿下把我召去東宮談了很久,他讓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太子說,合川州山高路遠,且戰場上刀劍無眼,豫王便是戰死沙場,陛下也無處可查。」
紀裴說話的語氣平淡,薛矜卻聽得心驚肉跳,後背起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太子居然這樣迫不及待的想對豫王下手。薛矜知道太子之位不容易,可是這樣狠毒的招數來對付親兄弟,薛矜還是第一次看到,在他眼裡,謝禎一直是個很好的人。
這話若是別人說的,薛矜定然會為太子反駁,可這話是紀裴說的,薛矜便知道,太子是真的起了殺心了。
「那你預備怎麼辦?」薛矜握上紀裴的手,關切地問,這件事非同小可,萬一辦砸了,紀家會背上殘害皇子的罪名。
紀裴反握住薛矜的手,放在手裡捏了捏,稍稍穩了穩心思,緩緩道:「我來的時候,父親被困,險些丟掉性命,是豫王拼死將他救了出來,況且豫王平日的所作所為,確實賢良,我私心是不願這樣做的,可是我也不能看著阿禎日夜因為豫王懸心,所以現下我很為難,此事又不能同父親商量……」紀裴說著,看向薛矜,定定地問,「竹清,你說我該如何?」
這問題分量太重,薛矜頓時覺得握住自己手的力量有千斤重,但他並沒有退縮,也沒有猶豫很久,答道:「我覺得你該依著你的心去做,這樣才能不讓自己後悔,阿禎已是太子,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紀裴聽完眼神亮了,看向薛矜的時候也充滿了欣慰和讚賞,他道:「你總能和我想到一處。」
「誰讓我們是一家人。」薛矜笑道。
這件事的解決方法紀裴其實早已深藏於心,他只是需要一個人來支援他,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選擇,如今薛矜堅定站在他這邊,縱然回去後會因為辦事不利被太子責罰,紀裴也覺得問心無愧了。
兩人剛用完膳,外頭突然喧鬧起來,有下屬站在營帳外高聲回稟:「稟小侯爺,南蠻子來突襲了!」
「果然來了!」紀裴站起身就要穿盔甲,薛矜不明就裡,嚇得臉都白了,「怎麼突然來襲?危險嗎?」
紀裴一面套上盔甲,一面笑著對他說:「不用擔心,這是我們設下的圈套,你安心等著,不要出來。」
說罷順手拿起驚鴻劍,一把掀開營帳,走了出去,薛矜跟在後面,趴在營帳往外看,黑漆漆的營地裡,燈全都滅了,只能聽見人群奔跑聲和馬蹄聲,薛矜在心裡暗暗為紀裴祈禱,在房間裡坐臥不安。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外頭總算又熱鬧起來,薛矜正在打盹,忽而被驚醒,衝到營帳外,一下子跟紀裴撞了個滿懷,他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紀裴被兩個人架著,身上沾滿了血,薛矜忽覺一陣天旋地轉,腳底下險些站不穩,他怔怔道:「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將士說:「南蠻的二王子漓陽被逼急了,想要魚死網破,小侯爺為了救人,受了一刀。」
紀裴朝薛矜笑笑,「皮外傷,不礙事,你替我包紮一下就行了。」
薛矜看著紀裴身上的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