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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為遼愣住，良久，才喃喃道。
&ldo;廢……了?&rdo;
&ldo;對。&rdo;沈問瀾望向牆上錚錚作響的凝風，雲淡風輕道，&ldo;廢了，武功全廢。&rdo;
剛剛還只是錚錚作響的凝風似乎有思想一般，聽到沈問瀾武功全廢，無主的劍鳴起寒光，寒光帶血。
沈問瀾遲疑一下。咬了咬牙，下床伸手試著去碰了碰那把如同嚎泣的劍，然而剛碰觸劍身，立刻被劍身化風的劍氣所傷，手心瞬間破開數道傷口，鮮血滴落一地。
凝風錚錚作響，寒光閃爍。
沈問瀾望著這把劍身紋路複雜的劍，沉默許久。
他早知道會這樣的。
&ldo;你知道會這樣?&rdo;莊為遼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了，不禁喊道，&ldo;那你幹什麼還去，你是覺得我們不行嗎?!&rdo;
&ldo;你們當然不行。&rdo;沈問瀾淡然道，&ldo;她伸手碰你們一下，所有人都會死，只有我不會。&rdo;
&ldo;你懂嗎，這事除了我，誰去都會死。有的仗，即使知道去了回不來，回來也會殘，你也得去。&rdo;
沈問瀾長嘆一口氣，輕描淡寫道。
&ldo;所以我才把寒梅印給人了……還好，就是後悔。&rdo;
&ldo;後悔打最後一次的時候用的不是凝風。&rdo;
凝風本立著，不知為何，明明無風無雨，卻突然倒在地上，噹啷一聲。
&ldo;這把劍，就贈你吧。&rdo;沈問瀾轉過頭，對他道，&ldo;不過可惜，如今我碰不了了，也沒辦法正正經經的贈劍與你，你自己拿了便是。&rdo;
這劍陪他從天光乍破走到殘陽如血，走過山路，進過牢籠。深淵在側，凝住風雨。從開始的年少意氣到如今帶著山門起死回生，看過他兩袖清風，也看過他力挽狂瀾，最後也終於遙遙的看到他粉身碎骨。
看到他被掐住喉嚨，所有清風都消散。
沈問瀾披上外袍，走出了房間。
莊為遼欲言又止，終是沒叫住他一直向前的腳步。
☆、第 58 章
泓教地處偏僻，但與決門不同，四季並不分明。每日蕭瑟寒風，萬物枯萎，大雪皚皚，將山頭染得雪白。
泓教教主自然不可能只邀當事人前來，江湖上四大門六大派，全都派了一兩個人前來。其中最為少見的是，從水寺與天霖寺兩個從不問世事的廟宇都派人前來了。
從水寺派了位看上去並無殺傷力，長相極為陰柔的笑眯眯的和尚，身形瘦弱，似乎隨時可能被泓教山上的妖風颳跑似的。和尚蹬蹬蹬的跑來，朝劉歸望阿彌陀佛了一下，還苦口婆心的勸他遠離是非少殺人。
天霖寺來的是不苟言笑的兩位和尚，二人並不打算說什麼，只是捻著佛珠，慢慢的朝裡行進著。
從水寺來的這位和尚法號滄凜，笑眯眯道，&ldo;天霖寺並非不問世事，只不過是依照內心而行動。他們並非為利而動，也不會為名為情。&rdo;
劉歸望自然知道，不然他也會屁顛屁顛的找到天霖寺上求求他們結個同盟。和尚剛剛還在他耳邊叨叨&ldo;莫殺人，莫殺人，殺了人要遭雷劈&rdo;，他自然一點好臉都不想給這個同盟，翻了個白眼嘖了一聲，叫上白問花轉頭朝裡走了。
和尚並不見怪，笑眯眯的跟了上去，季為客一言不發的也跟上。
泓教教主元傾此刻正在踱步。
左右護法輕霧重隱，站在他左右，看著他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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