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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肖南迴仔細分辨著洞口石碑上的古體字。
」白耀關。「
鍾離竟看著石碑,淡淡開口道:」這便是已經荒廢了數百年的白耀關。「
火星隨著灼熱的空氣飄向半空,鍾離竟與肖南迴盤腿坐在山洞洞口的碎石灘上,背對黑漆漆的白耀關,面向空無一物、夜幕低垂的沼澤大地。
肖南迴將濕掉的靴子放在火旁烘烤,鼻間飄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苦氣味,沖淡了沼澤吹來的潮濕味道,竟然有種令人心安的感覺。
肖南迴回頭,盯著幾步外坐著的男人看了許久,心中有點好奇。什麼薰香能這麼持久,外衣都沒了味道還在。
」喂,你身上到底是什麼味道?不管走到哪都能聞到。「
夜色下,鍾離竟一動不動的側臉像是神廟裡供奉的神像,沼澤地裡帶來的點點汙泥還未來得及拭去,散落的髮絲也無暇整理,卻也終於讓這尊神像有了幾分人氣。
「死人骨頭的味道。」
「死人骨頭?」
嚇唬誰呢?肖南迴四處張望著,鍾離竟把左手袖子提起來些,露出手腕的佛珠。
肖南迴見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難道說,拿給郝白做藥引的佛骨舍利,其實是這佛珠?可佛骨舍利一枚已是難得,這人怎麼有這麼多?這算什麼?炫富?
像是知道肖南迴在想什麼,鍾離竟理所當然地看向她:「我是個有佛緣的人,你莫嫉妒,也別把我想俗了。」
什麼?她看著像是個俗人嗎?
好吧,確實挺俗的。可你又高階到哪裡去嗎?
溫暖的篝火照亮了這座已經數百年未聞人語的石碑,將上面的字照的纖毫畢現。
肖南迴抬頭看著碑上的字,有心刁難:「這上面寫的什麼?」
鍾離竟就靠在火堆旁的石頭上,老僧入定一般,聽到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瞥一眼石碑的方向。
「晴晚不過白耀關,破曉走黑不走白。」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真的認識,還是隨口胡說的,肖南迴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
赤州各地都有各自方言,但據說上古時文字與語言都是統一的,待到如今古音已經因為無從考究而失傳,但古體文字還尚有人可識得,只是能夠通曉的人實在不多了,而這其中大都是年過半百的學者或昔日貴族,年輕人甚是少見。
如果有,這樣的人在赤州絕不會籍籍無名。
「我在永業寺見過你,你是闕城人?」肖南迴終於問出心底的疑問,她隱約覺得,這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但她沒想到鍾離竟會真的回答她:「算是吧,我只是丞相府的門客而已。」
丞相府?那不是就在昱坤街隔壁的斜對面?
肖南迴起疑道:「可為何我之前從來沒在丞相府附近見過你?」
「我身體不好,出門都是坐車,你平日在侯府的時間也不長,自然沒見過。」
肖南迴覺得這話缺乏說服力,但卻也一時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但隨即才想起來,對方早已知道自己是青懷侯府的人了。
一定是那次她在永業寺祈福時候說的話讓對方聽了去。
拜他所賜,肖南迴得了人生中第一支下下籤。
「你冒充寺廟僧人,還偷聽別人祈福。」
鍾離竟對這控訴仿若未聞,再次閉上眼。
肖南迴最恨別人裝傻充愣,若是放在以前,她說不定會跳起來狠狠踹這人一腳,但一想到不久之前對方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便又作罷,低頭專心烤起火來。
時間靜靜地流走,這一夜卻似乎格外漫長。
除了風聲,這裡什麼也聽不到。
時間久了,如果沒人說話,你會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