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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她的腳步都輕快起來,見丁未翔在將空了的水囊卸下來,便主動上前想要接過來幫忙打水,對方卻彷彿沒看見她一樣,自顧自地從她身邊走開。
伯勞在給吉祥撓癢癢,瞥見這一幕哼唧道:「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小心眼。這點倒是和謝老頭有的一拼。」
其實早在從穆爾赫啟程時,肖南迴就察覺到這丁未翔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滿。但對方一直一副秉公辦事的臉,她也懶得問什麼。這如今卻是忍不了了。
她緊跟上去,陰魂不散地跟在對方身後。
「丁兄弟何故給我臉色看?我自問並沒有得罪過你。」
丁未翔腳下不停,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將他主子那副死人臉學了個十成。
「有嗎?姚公子誤會了。」
誤會?這臉擺明瞭就是對我不滿嘛!
肖南迴深吸一口氣:「從穆爾赫開始,你這一路都與我大眼瞪小眼般地鬧彆扭,如今這也快到地方了,你若是個漢子,就讓我死個明白。」
丁未翔到底還是沒修成他主子那「無面神功」,猛地停住腳步,將那水囊往溪邊一丟,一臉嚴肅地看向她:「在熊家的時候,主子早就料到玉璽可能是假,但仍選擇救你性命,你當懷抱感激之情才對。」
肖南迴眨眨眼,大腦思考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哈?原來是因為這事?可是這事有什麼好生氣的呢?等下,他說鍾離竟早就知道玉璽是假的?
「他怎麼知道玉璽是假的?」
丁未翔一梗,隨即含糊道:「主子自然是知道的。你莫要打岔,總之,你要記得這份救命恩情才對。」
肖南迴有些無語:「照你這麼說,那夜度索橋的時候,我也是拼了老命救了他的,他也該記得我的恩情才對。」
丁未翔的臉因為氣悶而漲紅,這是肖南迴第二次在他臉上看見這種顏色,似乎只要一提到他那主子,這位向來沉穩刀客就顯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丁未翔似乎仍憋著半截話未說出口,可沉默片刻最終也只是擠出兩個字:「罷了。」
隨即別過身去,兀自蹲在地上打起水來,似乎再也不打算說話。
肖南迴被晾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
難道是她在軍營待得久了,已經無法正常理解所謂的人情世故了?
肖南迴一腳踢飛河邊光滑的石頭,小石子飛出在溪面上打了幾個漂,這才「咕咚」一聲沉了底。
不遠處吉祥正在刨樹根,肖南迴走上前將那樹根上長出的幾朵蘑菇摘下來扔給它,吉祥扭著屁股去舔那鮮嫩的蘑菇,肖南迴這才發現這顆樹旁生了幾叢刺莓,此時正是成熟的時候。
她摘了一個嘗了嘗,對於多天沒有嘗過新鮮蔬果的人來說,那味道真的甚是美好,於是便兜起下擺多摘了些。
伯勞不知從哪瘋完了回來正好瞧見,土匪一般上來就搶,肖南迴顯然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黑手,反應飛快瞬間跳出幾丈遠。
「想吃自己摘去。」
伯勞看一眼那樹叢,又摸了摸自己的小爪子,顯然是嫌那刺莓樹上刺多扎手,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瞧你那點出息,不就幾個果子?要你老命似的,那是熟透的果子,吃不完連半天都放不住的,早晚要爛。」
肖南迴轉過身乾脆不理,心裡想的是:便是爛在外面也不要爛在你肚子裡。
就這麼的,她的目光恰巧落在不遠處的馬車上。
馬車靜悄悄的,除了偶爾的微風將那車窗上的簾子吹起一個角,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誰又能想到,那裡面坐了個人呢?
這人似乎不太愛下車走動,這一路走來,除了必須的時候,他下車的次數可能兩隻手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