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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孩子。」楊忠捧起水杯,吹散熱氣,抿了一口,這水的熱度和甜度都剛剛好,一入喉嚨,便如久旱逢甘霖,滌清殘酒的酸勁兒,他不禁舒服地撥出口氣。
桌上只有兩人,這比六人吃飯時還要尷尬,此刻除了書房傳來的陣陣鼾聲以外,再無任何聲響,白明舔著嘴唇,目光不安分地看向桌面,雙手在桌下互相捏著手指,他頷首低眉,礙口識羞。
楊忠出聲,打破這久違的寂靜,「你來自白河鎮,是吧。」
白明一驚,抬眼遂道:「沒錯,忠叔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可不止這些……」楊忠又一次咧出那得意的笑容,似乎是把白明看成了親人,「說到白河鎮,我這心裡就很是憋屈,從警三十多年來,落到我手裡的案子幾乎是全部偵破,唯獨有一個懸案,就像是後背上起了個疙瘩,癢得很,想撓又撓不到。」
「白河也有案子?」白明腦海中不斷翻找著兒時的記憶,可他那時年紀太小,什麼也不記得,父母又都是做本地旅遊的小買賣,自己怎會聽說過刑事案件?
「準確說是江州的案子,只不過和陽京,白河都有些牽連……」
楊忠拍著自己的腿,埋怨著自己的無能,「是十三年前的一起跨省流竄的拐賣兒童案,前前後後共失蹤了七個孩子,一個被尋回,六個至今下落不明,那幫團夥最後一次現身是在五年前,之後就再也沒了蹤跡,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線索也沒有。」
他垂下頭,喪氣道:「其中一對父母到現在還在走南闖北地尋找著,家中的積蓄都快耗盡,但他們卻不放棄,依舊在四處打聽他們兒子高平的下落。」
白明聽得心裡一揪,惻隱之心微微作痛。
「這起拐賣案成為了江州目前最大的懸案,也成為了我心裡一根刺,現在我雖掛著支隊長的名號,不過馬上就要退休了,所有的擔子現在都落到了陸吾的肩上,我只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夠親眼看到陸吾帶領刑警隊,成功破獲這起案件。」
這案子是白明第一次聽說,他嘆了口氣,又道:「陸警官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楊忠聲音略顯沙啞,他將蜂蜜水一飲而盡,清嗓再道:「要是在以前,他還有個搭檔可以給他分擔,現在就剩他自己了,壓力自然是不會小的。」
搭檔?
白明心中暗自琢磨著,他想起陸吾去蛋糕店買麵包時,曾經提起過一位一起合租的室友,只可惜那人因公殉職,想來這位去世的警察應該就是楊忠所說的搭檔了。
不過這只是猜測,白明也不敢確認。
楊忠語氣一轉祥和,像是在傳輸諄諄教誨,「你有時間就多陪陪他,他和你在一塊兒會很開心。」
白明沒了頭腦,儘管他也不知道原因,可他還是乖乖點頭,能讓楊忠安心並且減少陸吾的負擔,他是很樂意去做這件事的,「我會的忠叔,您放心好了。」
說完,他接上剛才的話題,問道:「忠叔,您還沒到退休的年齡吧,怎麼就不去了呢?」
楊忠一笑,以手作扇,給自己搖著風,試圖趕走一絲酒勁兒上頭而帶來的熱意,另一隻手伸到桌下,敲了敲關節,道:「五年前辦案的時候,腿差點兒被人打斷過,雖然後來治好了,但落了個隱疾,現在年紀大了,走路也跛腳了,時不時痛得厲害,再過幾個月,都要買柺杖了。」
白明從一旁抽出蒲扇,放到了楊忠的面前,眉頭一皺,震驚道:「打斷?」
「說來說去,又繞到了這起拐賣案,那時陸吾還是個未入警隊的學生,每次提起那場小巷追逐戰,我都感到十分慚愧,不僅是我的腿受了傷,我的一名下屬,陽京市公安局裡的一名刑警,也在那裡不幸中彈身亡,他……」
楊忠欲言又止,搖著蒲扇,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