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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機緣巧合間聽說梅吟詩社要招上幾個雜役丫頭。
梅吟詩社多年來被稱為鎮西三妙之一,無他,妙詩妙人也。
其發起者是江南才女,出自書香世家的程碧薇,成員也多為世家女子,少時數個,多時數十個,她們結伴遊玩,吟詩作對,甚至和男子一般討論天下大事,歷代興衰。梅吟詩社結詩成冊,刊於坊間,在鎮上風行一時,甚至州府之上亦有人追捧而至。
這樣的地方,對於服役於她們僕從,亦是有較高的要求。首先的,你要識字。若是不識,便要學會。天賦好點的,最好能懂詩作。服務於娘子之間,除了基本的粗使雜作,細緻的磨墨添香,你若不懂得一點詩作,如何明白她們的雅趣?
數年之間,阿媛自是在這方天地中成長為一個與普通鄉間女子不同的人。直到十五歲及笄那年,契約滿期,方才回到南安村。
阿媛憶起母親的溫暖,心中禁不住嘆息,愣怔得半晌,方聽得阿芹正笑著和自己說話。
「說的什麼話?你一年多沒來了,不光我想你,幾位娘子也想你呢。你約滿離開之後,也時常來看我的,如今隔了這麼久,我以為你嫁人了呢。」阿芹握著阿媛的手腕,覺得似乎細了很多,又打量她面色,但覺不如以前白皙了,原本圓圓的臉蛋瘦削了,顯得下巴都尖了些,眼睛也顯得大了,不過眼中竟生出些血絲來。
「阿媛,你這一年多過得不好啊?」阿芹是個性子直率的人,她的關心從來毫不含糊。
此時兩人已走至屋內,搬了兩個雕花鼓凳坐下。
阿媛嘆了口氣,對著阿芹她無須隱瞞,便將這一年的事情略略講來。
阿芹聽得柳巧娘已經過世,而吳有德性情大變,揮霍無度,不由拽緊了拳頭。
「你娘以前身子骨挺好的呀,怎會說走就走了?」阿芹傷心地問道,淚珠子已在眼眶中打轉。
「之前總是咳嗽,以為是受了風寒,可吃了鄉間郎中的藥卻不見好,待咯血了,便到鎮上去看了大夫,大夫說,恐是幹癆。我娘這些年操勞,看著精神,實際外強中乾,又得了這等精壯人都難扛過去的病,如此幾個月便去了。」阿媛見阿芹替自己傷心,不由握了她的手,勉力一笑,「你可別這樣,我現在也都不難受了,日子總要過下去的不是?」
阿芹脫出手來,捏起粉拳朝阿媛輕錘了一下,「你個小蹄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來找我們,就算我幫不了你,娘子們也要幫你的呀。」
阿媛抿抿嘴,又朝阿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可小聲些,我來找你,可不想被幾位娘子知道。」
「你放心吧,娘子們都結伴踏青去了,留我在這兒候著呢。」阿芹有些奇怪,「為何不叫她們知道?她們常唸叨你呢,說我不如你做事仔細,學問不如你好,做的飯菜也沒你的好吃,笨頭笨腦的。」
阿芹說到這些,不由哭喪起了小臉。
阿媛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那你就得努力些,讓她們知道你的好,重用於你。」
阿芹撇了撇嘴,甚是不服氣,她可努力了,沒那份天賦有什麼法子?
阿媛接著道:「我娘剛過世那會兒,吳有德便拿了家裡的錢去揮霍,後來結識了幾個賭徒,錢更不夠用了,便拿了值錢的東西去當。他從前是個莊稼漢子,力氣大得很,我哪裡攔得住他。我找了村長來,村長也只能幫我勸說幾句,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吳有德要花自家錢財,就算我去官府告他,朝廷當下不禁賭,沒理的是我不是他。」
「我當時心灰意冷,只想拿了剩餘值錢的物事就來梅吟詩社投奔。可是……可是後來發生了另一件事,我便改了主意了。」
阿芹好奇,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阿媛怔了怔,心想,自然是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