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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岑杙啼笑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未卜先知,更遑論早存此心。其實那一晚,我留書時,心中痛悔焦灼不已。無法把想對你說的話全都盡述,只能挑了最重要的兩句話給你。我知道你看了,定能明白我心意。無論何時,你的前面都是有路的。即便沒有我,你也能堅強地走下去。因為我認識的緋鯉向來如此,雷擊不倒,越挫越勇。越是逆境,越是化龍。」
李靖梣紅了眼睛,「可是我也是普通人啊,你憑什麼認為我能扛過所有?就因為我堅強,所以就活該被傷害嗎?」岑杙攬她入懷:「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一人承受這些。我的故事到這裡其實就結束了,雖然有過驚險,但到底平安無恙。這些年在院子裡守著雖也寂寞,但到底沒受什麼折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我多麼希望能夠化身成一隻飛鳥,飛到你的身邊告訴我還活著的訊息。我希望你能儘快從悲痛中走出來,走向下一段人生。但我又害怕你會忘了我。」
「是嗎?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李靖梣終於嘗到一絲同等的快意。
「是啊,這些年我每每想起你送我的那兩個雞蛋,我就懊悔不已。那大概是我生平最後悔的一個晚上。」
一聽她提起兩個雞蛋,李靖梣臉上瞬間就有些掛不住。
但岑杙毫無所覺,仍是帶著深深的愧悔與懇切,「這七年來,每當想起這一晚我就會懊悔,為什麼要跟著那車去,為什麼不留下來多陪你一會兒,為什麼一句話都沒有留,就那樣輕易地出了宮門。」
李靖梣諷刺道:「可你已經出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顯示你對我有多麼情深意重?我只能送你兩個字——活該!你知道為什麼嗎?」她神情古怪,似暴風雨前的平靜,「因為你離開我應該是八年,你少算了一年。」
岑杙登時語滯,她恍惚記起來她說得是對的,她們的分開是從建純二年開始的,建純三年的那一晚,固然情深意重,也僅僅只是一晚而已。如何能勾銷之前的舊帳?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
岑杙撇撇嘴,嘆了口氣:「你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李靖梣氣得咬牙切齒,忽然掰起她的下巴,就著方才償過的吻痕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開始蠻橫似火,想要將對方狠狠吞下去,把這些年的苦痛一併嚼碎吞嚥。後來又貪饜似水,你來我往彼此交融,好像要將這些年缺失的深情一併補償。最後卻靜謐像雲,就在這午後長天下靜靜徜徉,因情而起,因情不滅,隨心而走,綿綿不絕。岑杙心跳得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抖,她唇上的綿軟香氛對她就像闊別已久的甘醇,挑起了身體的每一道封閉已久的開關。
忽然一陣大風從牆外刮來,天地間翻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人影不可見。風沙過後,岑杙將李靖梣從懷中帶出來,撲去她滿身的沙塵,瞧她灰頭土臉一臉懵的樣子,頭髮被風卷的似鳥巢,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靖梣氣急捶了她一拳,「你還笑!」
岑杙哼了一聲,笑得十分坦然:「早跟你說了,這地兒風沙大。你還不信。瞧,都成花臉貓了。走吧,跟我進屋去。」
這時候,院門忽然被敲響了。李靖梣整理好頭髮,自覺沒問題了才道:「進來吧?」
雲栽、雲種二人相繼步入,只看到李靖梣獨自一個人站在院內,又有揉眼的舉動,以為她的願望又落空了,雲栽難過到熱淚上湧,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就在這時,西面的瓦房傳來舀水的動靜,一個清瘦的人影提著木桶背對著他們,從房裡出來,轉過身來,先是一愣,隨後彎起一雙美麗的桃花眼,如平常一樣和他們打招呼:「你們來啦?」然後就走到李靖梣邊上,掬起水來幫她洗淨臉上的沙塵。
「有點涼,將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