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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梣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全都不錯。」
岑杙擔憂起來:「莫非和你有關?」
李靖梣點了點頭。
雲種按照岑杙的指示去尋後門,足足摸索了兩刻鐘才回來,差點被宅子裡的曲路迴廊假山頑石繞暈,暗忖這宅子佈局就跟迷魂陣似的,該掛燈籠的地方不掛,不該掛的時候掛一堆,擺明瞭要把人往死路上引。他有些後悔事先沒問清楚後門到底怎麼走,白白在院子裡繞了這麼長時間,這姓岑的事先也不講明,就這樣瞎指一通,怕別是故意的,存心想把他支引開。
好不容易回到前院,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回頭又瞅瞅那紛亂的後園,心道他怎麼就沒想過要在東宮也置上這樣一座迷陣,這樣就算晚上有賊人闖進來,估計也會暈死在裡頭,防賊效果極佳。
往前門瞅瞅,見岑杙、李靖梣已經不在院中,而主樓裡又亮著燈火,估計兩人已經進了屋,他見天色不早了,過了三更內外城就要宵禁,就想提醒李靖梣該走了。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他試探著一推,門自然開了。跨進門來,見廳中燈火輝煌,李靖梣、岑杙二人並不在廳內,而鋪了青花地毯的地面上,散落著李靖梣的斗篷、長裙、衣帶等外衫,一直延伸到內室的通道里。他握劍的手一緊,不敢再往裡深看,匆忙間退出了屋子,把房門合緊,下了階梯,抱劍坐在迴廊上獨自看著屋頂上的圓月出神。
內室中,紅燭滴蠟,窗影西斜。岑杙輕輕撫著懷中人的背,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靜謐。李靖梣側偎在她懷裡,濕漉漉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眼角還掛著兩條動情時流下的淚痕,一直延伸到鬢裡。岑杙拿手背給她擦乾,感覺後背和空氣乍一接觸有些冰涼,就把薄被往上拎了拎,一直蓋到她的後頸。胳膊縮排來,尋到她擱在胸前微微蜷握的手,從指縫間穿過,十指緊扣。
「你心裡是不是很難過?皇上這般抬舉敦王,打壓東宮?」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人回應,「他是我父親,也是別人的父親。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自然,他也可以拿回去給別人。」
「那你難過嗎?」
李靖梣:「無所謂難不難過。只有答不答應。」
岑杙瞧她志在必得的樣子,「嗤」得一笑,擔憂消了大半。
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今晚還走嗎?」
「嗯。」
岑杙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明白想讓她留下來困難重重。
眼睛滑到她的鎖骨處,瞄到那枚緋紅色的鯉魚玉墜,方才吻她的時候就留意過的,有勾起的小手指那般大,鯉魚的尾巴高高躍起,似乎在往高處跳躍。她的心中不由一動,「我好像是第一次見你戴這條玉墜,一條緋紅色的小鯉魚,有什麼特殊來歷嗎?」
李靖梣閉眼摸到那枚鯉魚墜,喃喃道:「這是我母后送給我的,我們兄妹三人每人都有一塊。」
「哦,」岑杙若有所思,「那怎麼平時不見你戴啊?」
「我只在臨近她生辰日戴。其餘時候都鎖在櫃子裡。」
「怕丟了?」
「嗯。」
岑杙就知道是這樣,一件東西不管多珍貴,習以為常後,都有丟失的可能性。以李靖梣這般嚴謹的性子,既然如此看中這隻鯉魚墜,肯定是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儲存的。
「我猜,你母后一定是個十分溫婉細緻的女子,所以才能□□出你這般細緻的女子。」
李靖梣不會聽不出來,她說自己細緻的時候,故意少了母親前頭的「溫婉」二字,這是變著法地說自己不溫柔了。
有點咬牙切齒:「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