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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姐姐笑眯眯地說完,腦袋「咚」得一聲砸到桌上,竟然滿臉酡紅醉倒了。
岑杙不由咋舌:「厲害,厲害!我在酒場馳騁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能把師姐撂倒的人,這位兄臺,好酒量!」說完揶揄似的沖李靖梣豎了段大拇指。
後者神情依然是淡淡的,小嘬著碗裡剩下的一點酒,那自信的模樣,彷彿兩個師姐都不是她的對手。岑杙暗嘆強中自有強中手,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讓侍女先把船飛雁扶回房間休息,結果這姐姐半路撒起酒瘋來了,一個兩個丫頭根本制不住她。無奈自己只好上去幫忙,把喝瘋了似的人抱起來,一路抱到了她的閨房門口,要進去之前她猶豫了一下,本想把人交給兩個丫頭,結果兩個丫頭從沒見過這樣張牙舞爪的夫人,都很害怕,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她。無奈,她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船飛雁不瘋了,竟拽著她的袖子默默流眼淚,「師姐,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船飛雁哽咽道,「岑杙,你來了真好,有些話我也只能和你說說了。這三年逸亭心裡其實挺苦的,他性子沉悶,又認死理,很多事情看得不如你通透。他老跟我說,這不是他想像中的世界,也不是他想像中的朝廷。他和朝廷那幫人對著幹,明知道對他沒好處,可仍賭氣似的非要爭一口氣。其實,別人再怎麼排擠他,打壓他,我都不害怕,我只怕有一天他自己心裡的那口氣洩了,會想不開。到時候,我們娘倆可怎麼辦?」
岑杙無言,感覺心口沉甸甸的像壓了塊大石頭,「放心吧師姐,我會勸勸江師兄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客廳,李靖梣仍舊坐在飯桌前,腰桿挺得直直的,一板一眼得拿碗往嘴邊湊。岑杙坐到她旁邊,把她的空碗摘下來,擱在一邊,
「別喝了,吃點東西吧,剛才光顧著喝酒了,看你都沒怎麼動筷子。」
李靖梣很慢很慢地扭頭睨著她,「你為什麼沒有考科舉?」
「我考了啊?」岑杙覺得她這話問得好奇怪,夾了一筷子菜擱在她碗裡:「我不是還中狀元了嗎?」
「上一科。」
李靖梣輕吐出三個字,目光執意膠著在她臉上。
岑杙愣了愣,「什麼上一科?」
「你,江逸亭。」
「哦,你是問我為什麼沒有和江師兄一同參加清和十九年的科舉?」
她點了點頭。
岑杙淡淡道:「那時我年紀還小,不想那麼早進入官場,想多玩兩年。」
「是嗎?」
李靖梣「哼」了一聲,壓根不信。
清河十九年,岑杙剛好十九歲,是完全可以進入官場的。但是她卻把這個日期往後推遲了三年。其中的緣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清河十九年,那是一個特殊的年份。正是那年春闈考試一個月後,北方發生了嚴重的饑荒,她自請去江南調糧,四月與花卿在康陽城相遇。
當時,她對自己的態度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無論她如何恩威並施,賞罰並用,這個奸商能躲則躲,能避就避,擺明瞭不想和東宮沾上一點關係。
這樣的行為投映到當年的科舉,她缺席的原因就一清二楚了。
因為那一年的主考官是譚懸鏡。
在玉瑞,透過科舉考中的進士雖然統一被稱為天子門生,但卻奉當屆的主考官為「恩師」,自動列入該恩師的派系,受該恩師的照顧與提拔,已經成了朝廷各派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因此在每次科考之前,主考官的人選都會讓各方勢力爭得頭破血流。清和十九年春闈主考落在了譚懸鏡手中,就是東宮跟各方勢力角鬥的結果。他自然大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