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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愛人是她的話,」顧青以再清晰不過的手語明示,「那麼,這個孩子是不存在的。因為她,從來沒有懷孕過。」
岑杙似是沒有看清,眸心巨震,「你說什麼?!」
顧青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當年她服食甜瓜蒂,應該是刻意製造出懷孕的假象。日久服食,終至胃氣受損。這些年,她應是受了不少苦。」
岑杙臉色瞬間慘白,記憶鎖死在某個不太確定的時間點,一陣頭暈目眩,幾乎想一頭撞死在前面的白牆上。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她當時是這樣說的,但是自己並沒有去問,就這樣糊裡糊塗地過了四年。
暮家兩兄妹如臨大敵似的不約而同地守在了門口,臉上滿是生人勿近的冷漠和厭惡。
岑杙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沒想到已經如此不受歡迎,幾乎是收到了仇人般的注目禮。原來在他們心裡,自己已經同仇人無異了。
那些過去了的,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沒有人還會在意,雖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應得。
她低了低頭,識相地沒有靠近那扇門,轉身離開,下樓的時候感覺小腿有些發抖,就扶著欄杆歇了一會兒,臉上的汗漬在眼睛裡淹得生疼。但她沒容許自己有緩解疼痛的機會,眯著眼睛繼續往下走,和急著上樓送參湯的店小二撞了滿懷,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登時情緒崩潰,淚流滿面。
店掌櫃和店小二被她給嚇著了,「大人,您是不是燙著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啊!」
在這龍門縣城,她是最不能得罪的人物,合該當個佛爺給供起來。但她一連兩天坐在樓梯口,飯也不吃,覺也不睡。雖說,小店已經被樓上那位大主僱給包場了,不耽誤他做生意。但若縣太爺在他店裡出了事兒,龍門縣的子民不得群情激昂地去刨他家祖墳。
這日,李靖梣醒來,喝了一碗小米粥,有了一點力氣,忽然問雲栽:「這是第幾天了?」雲栽知道她是問來龍門的日子,回復道:「第五天了。」
「你去通知雲種,收拾一下,明早便啟程。」
雲栽知道她是準備離開了,找到了人,也死了心。但人終究要往前走,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多留無益。
看著她進完了藥,又轉身疲倦地躺進了被筒中。她想說什麼,終於沒說。
這幾日,岑杙每天都會來送藥。即便得不到什麼好臉色,也是日日來送,似乎跟他們槓上了似的。
這日,雲栽終於按捺不住,把她叫進了房間,坐下來打算跟她好好「敘敘舊」,「你現在開心了,得意了,摟著自己的如花美眷,一步步高昇。明天殿下就要走了,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清楚的。」
岑杙聽到李靖梣要走,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雲栽冷笑了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其實,你走之後,殿下每年還是會去桃花莊,在那片灰燼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和雲種每次都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誤以為你回來了,然後經歷希望落空又失望的迴圈。」
岑杙像被劈面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刮子,震得耳蝸嗡嗡作響,手足無措地摳著腿上的肉,抓緊又鬆開。乾澀的枯眼中再次湧出慘痛的淚光。雲栽卻一點沒有懲罰後的快意。
「殿下身居要位,對你的愛雖然看起來很少。但那是她的全部,可以從死水中浮上來呼吸的全部。你知道,一條魚在水下待久了,總是需要上來透氣的,但她從來不會,她已經習慣了黑暗,習慣了把這一切默默消化。是你把她引誘上來,讓她親眼見識到了陽光,見識到了新鮮的空氣。然後也是你,親手把她推回了她原本置身的黑暗裡。」
雲栽想起來還很恨,但是對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