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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師爺聽音辨形認出了他是白天那位上差的手下,不敢得罪,「上差別激動,請先到廳中稍等,我馬上去通報!」
雲種並未理會他的安排,推開他,徑直往後院裡沖。
岑杙正坐在堂屋門口,踩著輪子碾一味藥材。「軲轆軲轆」「咯吱咯吱」的藥石碾動聲在靜謐的夜裡有規律的迴響。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端著簸箕,坐她邊上,邊撿藥材邊跟屋裡人叭叭地說:「青姐姐,你說說,世上還有比大人更粗心的人嗎?出門前明明戴了斗笠的,結果回來時淋得跟落湯雞似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岑杙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無辜笑道:「那斗笠路上自己跑丟了!我能怎麼辦啊?你爹爹有斗笠,不也是照樣淋成落湯雞嗎?這雨大不能怪斗笠。」
回頭又對屋裡人道:「顧青,包完那些藥就睡吧,都三更天了,明天還要早起!」屋裡並沒有動靜,小丫頭打了個哈欠,「青姐姐為了病人,總是忙到這麼晚,大人每次也陪到這麼晚。」
岑杙笑了,「你不也陪到這麼晚嗎?多虧了你的眼力,不然,我可分不清這簸箕裡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
小丫頭得意道:「那是,媽媽說,我從小就是蝙蝠眼,晚上看耗子都不用點燈的。」說完一扭頭,「哎呀,前面來了只大耗子!」
「哪兒呢?」岑杙是真沒瞧見,直到雲種衝到她面前,一把薅起她的衣領。才詫異道:雲種?怎麼是你?你怎麼過來了?」
「馬上跟我走!」
雲種不說二話,揪著她就走。岑杙腳下的碾石一歪,上半身已經先出去了,「欸,先等等,讓我穿個鞋。」坐回去把鞋蹬上,見他面色焦急慌亂,胸口喘息不定,猜到可能是李靖梣出事兒了,「告訴我,是不是殿下出事了?」
雲種巨喘了兩下,「殿下自午後便發起了燒,至晚間高燒不退又腹痛難忍,我們請了大夫,都不頂用,殿下還是時好時壞。有個姓白的大夫直接讓我來找你!你快想想辦法,把全城的大夫都給我叫過來!」
「午後發燒,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岑杙來不及說什麼,急忙返回屋裡,「顧青,快快快,跟我走一趟!」
不多時,一個青衣女子就被她牽著急急忙忙跨出屋來,穿一身留仙裙,容顏姣好,雙十年華,青絲在頭上挽著,肩上還背著一個藥箱。腳步被岑杙帶得匆匆,但行止仍能看出平日溫柔。不是那日在城門口看到的女子是誰?
她朝雲種頷了頷首,就被岑杙催著出了門。
「是她?」雲種面上帶一絲顧慮,似乎很不情願。
「她是全城最好的大夫,別說那麼多了,事不宜遲,趕快去救人要緊。」
算了,李靖梣病情要緊,雲種板著面孔,只好把她們上了馬車,「駕」了一聲,匆匆往客棧奔去。
客棧裡,雲栽為殿下換上濕毛巾,一摸她的臉還是燙得嚇人,忙拿濕手帕替她擦臉降溫。看著她蜷曲著身子在被子裡打冷戰,雲栽急得直掉眼淚。
高燒加腹痛,突然就來勢洶洶。雲栽後悔死了昨晚沒攔住她,讓她淋了一夜的雨。記憶裡還從未見過殿下被折磨得這麼慘。
聽到一陣馬車軲轆聲,雲栽料是雲種找大夫回來了,像抓了救命稻草,忙去開門。雲種噔噔噔的上樓來,見了雲栽,「怎麼樣了?」
「還在痛!」雲栽急得跺了下腳,忽然看見了岑杙,登時所有怨氣都迸發出來,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你還有臉來!殿下現在都痛成這樣了,若不是為了找你,她何必吃這麼多苦,受這麼多罪,你倒好,自個在龍門逍遙快活,連個音訊都不透,連黃鼠狼都比你有良心!」
岑杙心中微澀,只是沉默,並不回嘴。
雲種趕緊勸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