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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暗自詫異,皇太女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後花園發呆,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該不會……是夢遊了吧?
那我可千萬別驚醒她,聽說夢遊的人一旦被驚醒容易嚇掉魂!
忽然,她的燈籠直往花圃而去,似乎發現了什麼。花卿納悶,不由地跟著。意外地,從圃叢裡撿出一株相對完整的花枝出來,說它相對完整,是因為它的小喬木枝幹以及根系還都保留,但是枝上的花卻都凋零得只剩骨朵。花卿一眼認出那就是她那批慘遭橫禍的海棠花中的一支,沒想到被人「斬首」還不算,如今還被人「棄屍」。估計是哪個老刁奴犯懶不肯收拾,隨意給丟進花圃中做花肥了。
那「劊子手」握著小小的一株海棠,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不聲不響地走到牆根去了。
怎的?還要毀屍滅跡不成?花卿悲從中來。
意外的,那陰影中傳來磁瓦碰撞的聲音,花卿愣了一愣,突然想起來,那裡還疊放了幾個自己還沒用上的花盆。
皇太女取了一個瓷盆回來,擺在花圃的邊上。持著燈籠,用不知在哪裡撿來的半塊瓦片,對著花圃挖起了土。花卿看呆了,腦中一個閃念,既驚且喜,乃至不敢出聲。靜悄悄地看她把土倒進花盆裡,填了個半滿。而後將燈籠擱在地上,扶起地上散亂的花枝,仔細地捋了下根系,有些笨拙地插進盆裡,慢慢地往裡填土。
她的器具比較原始,無疑加重了她的笨拙,倘若那株海棠是隻活生生的兔子的話,她定是那不稱職的嫦娥,十有八/九要跳起來咬她的手了。但是此刻在花卿眼裡,卻恨不得化身成她掌中的玉兔,痛也好,憤也罷,只要還被她捧在掌中,被她珍視。
當一切安靜下來時,李靖梣靜靜看著那花枝,走了會兒神,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大概想把那已經沒用的花骨和爛葉都摘下來,她伸了手出去,但不知是太笨還是光線太暗的緣故,低頭時沒判準距離,突然被那刺刺撓撓的花枝戳到了臉。
花卿見她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抬起手腕抵著眼睛,好長時間都沒有動彈,知道可能不太好。正要起身去看,卻聽見一陣極長極細的啜泣聲從鼻息裡細細勻出。不由一呆。
這是……疼哭了?
但隨後她大概是緩了過來,極輕地調理了下呼吸,又默默地去揪扯花骨,只是這回動作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柔,一面掐花,一面抽鼻子。特別像一個受了委屈無法傾訴的小女孩。
花卿在邊上瞧著,真是又心疼又好笑。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心裡悄然生根,將她裡裡外外的捆成了蠶蛹,再也難以脫身。
「你想學種花嗎?」
聽到這個聲音,從咫尺的高度停下來,皇太女動作僵住,竟然忘了反應。
花卿瞧她掩耳盜鈴似的好半天不動,忍著笑在旁邊蹲下來,「海棠不是這樣種的,這土太細了,不容易排水,最好摻一小半河沙,才能長得好」
李靖梣的臉就像被蒸汽撲了,熱騰騰地發起燒來。偏在這時候,眼睛裡又是一陣痛癢,不得不丟開瓦片舉手揉眼。
花卿關切道:「是不是戳到了?別用手揉,不然眼睛會瞎的,跟我來。」
向來強勢不肯示弱於人的皇太女,不知是不是聽了那句「眼睛會瞎」的警告,被嚇著了,竟沒做絲毫反抗,乖乖地任由她牽回了房間。
按在水盆前坐好,花卿輕輕扒開她的左眼,用蠟燭照了照,稍微有點紅,「還好沒傷到瞳仁,只是進了些沙子。先掬著水沖一衝,邊沖邊眨眼。」她的語氣溫柔,行動也很有耐心,皇太女向來吃軟不吃硬,也就聽話地去俯就清水,掬水入目,感覺好了一點,起碼眼睛裡不癢了。
正要拿帕擦乾,一隻手卻先一步將帕子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從眉骨開始,輕輕地拭了眼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