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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遺山是什麼關係?”他不再看棋,抬起頭來望向我。
………【第三百七十八章 往事重提】………
什麼?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以前沒有來過北方,更沒有在北平地區做過案子,雖在如意坊鬥蘇逸生時露過身手,但當時胡全忠並不在場,他不可能只從別人的口頭轉述便猜出我的師承——要知道賭技達到相當水準,其精妙之處只在毫釐之間,細微玄妙之處即便是親歷其境也未必能夠看出,何況只是道聽途說呢?
而今天,從見面到現在,自問沒有做出過顯露身手的事情,我並不是以棋為生的棋手,玩的雖不能說很差,但也遠談不上獨特的風格,從棋局推測我的人品,智力等等並不奇怪,可要說由此看出我的身份,那就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了,況且,這句問話並沒有任何關聯之處,沒有任何鋪墊前兆,實在是令人費解。
“呃,前輩何出此言?”我不動生色地反問道,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胡全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拿起水菸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將煙噴出,似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我沒有催,只是默默地等著——先師杜遺山的確來過北方,而且和北平的江湖人物有過交往,李茹男的老爸李存舟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胡全忠在北平那也是響噹噹的字號人物,自三十歲在賭壇展露頭腳便一直屹立不倒,算起來先師來北平之時,正是他精力尚壯,意氣風發之際,兩個人真的有過交往也說不定,所以,我不懷疑他認得師父,只是奇怪他是根據什麼懷疑我和師父之間有關係。
沉默良久,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又落回在棋盤上——此時,他已經沒有對弈交鋒的興致,腦中有的,只是深藏已久的記憶。
“,十七年前,日本賭王森田城一打著互好交流的名義周遊中國,每到一處便設下擂臺,遍邀當地賭壇高手登擂交手,挑戰全國,欺我中華無人。那森田城一雖為人自大,目空一切,但賭術也真的是非常了得,自上海登陸中國,一路北上直至北平,三月之內,連戰四十餘陣,竟無一人能勝他一場,更有好事者在報上發表吹捧文章,稱其為賭王之王,而森田城一更加張狂,口出狂言,說什麼悠悠大國,居然找不到一個能讓他稱之為對手的人,實在是可悲可嘆。”
講到這裡,胡全忠又是一聲長嘆,大概是想起了當年日本賭王鄙夷蔑視的臉色和刺耳難聽的嘲諷。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這終究是十七年前的事情,許多人都是道聽途說,越傳越亂,越傳越奇,到了最後,都有了演義傳奇的意味,搞不清楚真正的過程如何,現在看胡全忠的語氣神態,他應該是這件事的親歷者。能親耳聽到當事人講述當年發生的故事,今天真是不虛此行。
“,那時,還沒有所謂的四大賭王,北平賭壇成名的高手只有我,黃維忠還有段天德。那黃維德號稱神算,精於計算,百無一失;那段天德號稱神耳,耳力之強,得天獨厚,無人能及,至於我,因眼神還算可以,被稱為鷹眼。森田城一一路北來,人未至,訊息早已傳到北平。我三人同為賭壇中人,平時雖少有摩擦不睦,但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識得大體,聽聞此人口放狂言,欺我中華無人,無不氣憤,相約此人不到北平則罷,若到北平,必將戰而勝之,打掉他的囂張氣焰,彰我中華大國國威。”
講著講著,胡全忠的臉泛潮紅,聲音漸高,呼吸變重,胸口起伏加快,顯然是觸動了感情。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胡全忠現在年近七旬,提及往事尚且如此激動,可想而知,當年眼看國內眾高手被島國倭人打得是潰不成軍,望風而逃,心中會是怎樣的義憤填膺,怒髮衝冠。我雖從不認為以賭為生的人會有多麼高尚,但對胡